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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小起的父親何三寶當年可是宮中第一掌勺,卻因為一個意外錯失了白玉蘭會,其後他精神一蹶不振,鬱結於心,竟然得了一個癆病,就此去了。
何小起子承父志,是一定要拿到那朵白玉蘭花放在父親墓前的。
此時此刻,何小起聽到柴明兒說起這白玉蘭花,不免臉上黯淡,他苦笑了下:“我也不喜歡這顧阿硯,可是她這小丫頭若是真能拿到白玉蘭花,那我也認賭服輸。如今你若就此害了她,便是我能拿到白玉蘭花,我又怎麼能問心無愧地去父親墓前?”
這話說得柴明兒低下了頭,想了一會兒後,她終究是過去,拉起何小起的胳膊:“小起哥哥,你說得是,那以後這阿硯咱也不管她了,她愛怎麼樣怎麼樣,我們也不必記恨她!”
何小起點頭:“是。讓大夫去給她看病吧,若是她能活下去,也是她自己的造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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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硯並不知道什麼白玉蘭會,更不知道何小起和柴明兒在嘀咕這些事情。事實上她之前活了七輩子,裡面都有一個燕京城都有一個九皇子蕭鐸,可從來沒聽說過什麼白蘭會。
她此時心灰意冷地躺在榻上,小惠送過來藥,暗黑色的汁液,一股子藥味沖鼻而來。
她只聞了聞,便擺手:“我不喝這個。”
小惠同情地看她,勸說道:“這是大夫開的藥,我熬了好久呢,你喝了這藥,就能好起來了。”
阿硯冷笑一聲:“拿走,我不喝。”
些許伎倆,也想害她?
她剛才是有那麼一瞬間覺得死在柴大姑娘手底下襬脫被那個壞男人害死的厄運也不錯,可是現在活過來了。
活過來了,她就改變主意了,不想死了!
就是這麼任性!
她不想死,這些閒雜人等想害她死,沒門!
正主都沒說讓她死的,怎麼可以死在區區雜碎手裡?
她七輩子的閱歷啊,鬥不過那個可怕的男人,還鬥不過幾個小雜碎?
於是阿硯挑眉越發冷笑:“小惠,以前咱們同住一屋,我看你老實,人也好,心裡是把你當朋友的,怎奈我真心待你,你卻暗藏禍心。”
小惠聽得一驚:“阿硯,你誤會了吧,我怎麼暗藏禍心了?”
阿硯虛弱地撐著床坐起來,讓自己靠著身後的牆壁,又微微眯起虛弱的眸子,做出像那個壞男人般莫測高深的神情(儘管此時她上下眼皮子沉重得幾乎要黏在一起),然後呢,她勾唇繼續冷笑。
“你在這藥裡放了什麼?你——”
她聲音微微壓低,用一種詭異的聲音逼問道:“你是要害死我嗎?”
小惠原本就是個單純的姑娘家,也沒經歷過什麼風浪的,此時見阿硯忽然用那種“我已經知曉了所有的事情”的神情,以那種冰冷到彷彿“其實我已經死了”的語調來逼問自己,她頓時嚇了一跳。
驚惶地後退一步,她望著阿硯那慘敗的臉色,披散的頭髮,乾裂的雙唇,還有那眯起的眸子,她忽然覺得阿硯很可怕。
這根本是和自己完全不同的人!
她一下子兩腿哆嗦起來,眼淚啪啦啪啦往下落。
“阿硯,阿硯,你別生我氣,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阿硯無奈地在心裡嘆了口氣。
遙想那一世她是個宮裡的小丫鬟,後來往上爬往上爬終於爬到了貴妃身邊的當紅宮女,那個時候她也是見識了許多隱私手段的。
不曾想,幾世滄桑,她竟然要用小手段去逼問個單純小丫頭。
看這小丫頭那淚汪汪的眼睛,多可憐啊,嘖嘖。
可是她真是毫不同情。
她扯唇繼續笑了下,嘶啞的聲音淡淡地道:“你說,一五一十的說,說明白了,你滾出去,以後不要再讓我見到你。”
小惠徹底崩潰了,她噗通一聲跪在那裡,聲淚齊下:“阿硯,其實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家裡弟弟生了病,需要銀子,可是我沒銀子,這個時候別人給了我銀子,五兩銀子呢,說是讓我在你藥裡放一包藥!”
她抬起淚眼,真誠而無奈地辯解道:“阿硯,她說了,這個藥對你身體好,你吃了就好了,我也是想既然對你好,那就放進去吧,我還能得五兩銀子呢,我要是知道這藥對你不好,肯定不會放的!”
阿硯疲憊地閉上眼睛:“是誰讓你放的?”
小惠抹著眼淚哭:“是洗衣的王嫂……”
王嫂?那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