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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致墨以為二人只是尋常的起晚,又如上次那般等一會便來,索性席地而坐與小兵們們閒聊了起來。
其實蘇家兄妹並不是起晚,也不是坐著馬車還在路上,而是壓根就沒有去校場。
今日正是蘇玉與秦硯的五日之約,蘇玉本是想早些去校場早些回來的,沒想到與蘇逍剛出了門便被蘇老將軍差人急匆匆的招了回來。
二人剛到了家,便被下人領入了正廳,椅子還未做熱乎就聽到門口一陣響動,再轉過頭,已看到父親蘇世清一身戎裝,正大步往正廳走來。
見兩人都望了過來,蘇世清衝兩人比了個過來的手勢,口中道:“去偏廳。”
蘇玉與蘇逍忐忑對望一眼,快步跟上。
偏廳比正廳略小一些,佈置卻和正廳相同,蘇世清示意二人坐下,卻不急著講將兩人招回來的原由,而是端起桌上的茶盞,開始一點一點細細品起茶來。
蘇玉與蘇逍二人皆不知道蘇世清究竟何意,只能心中愈發忐忑的等著,卻誰也不敢開口先問。
蘇世清蓋上茶盞,評價了一句“泡茶的時候水溫太燙”,這才看向蘇家兄妹二人,見二人眼巴巴地盯著自己,表情俱是分外凝重,不由先笑了,一臉詫異道:“你們兩人這是做什麼,怎的一副天塌了的表情?”
蘇逍自然不敢責備父親關鍵時刻還在賣關子,只好揉了一把臉,諂媚道:“兒子一夜未見父親,想念的緊,如今見父親下朝歸來,雖然一路長途跋涉,卻未見疲憊之色,一身戎裝更襯得父親身材筆挺,只覺得父親猶如……”
蘇世清一下將茶盞放在桌上,面容平淡道:“該說人話的時候還是要說人話的。”
蘇逍一臉吃癟的表情,苦思冥想,只覺得自己說不出一句人話,只好求助看向蘇玉。
蘇玉:“……”
蘇世清伸手推了推茶盞,蘇逍立刻一臉狗腿地端起茶壺給他滿上。
蘇世清:“……”
蘇世清端起茶盞輕輕吹了吹茶末,又喝了一口,這才悠然道:“知道為何我一回府便叫你們來偏廳,卻到現在都沒有說一句朝中之事麼?”
蘇玉遲疑道:“父親自幼教導我們無論情境多麼危急,都要喜怒不形於色,這樣方能以靜制敵,攻無不克……”
蘇世清讚許一點頭,就連蘇逍也對蘇玉投來敬佩一瞥,卻聽蘇世清緩緩吐出一個字:“錯。”
蘇家兩兄妹又是一怔。
蘇世清又喝一口茶,這才放下茶盞,緩緩道:“因為我渴了。”
蘇家兄妹二人面上五味陳雜,蘇世清卻這才開始了正題:“其實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今日朝堂之上出了最終結果,八月二七的吾皇壽誕,太后選定蕭侯的蕭山軍閱兵祝壽。”
太后自登基起便一直在打壓蘇家,在場之人其實都算得上早就猜到這結果的,所以毫不詫異。
蘇玉知道這件事父親與大哥現下雖然一句評論都不說,私下裡必定還有另一番思量。只是讓她覺得奇怪的是,往常朝中之事父親雖不能說避諱她,卻也從來沒有像今日這樣面對面與她說過。今日如此直接地將她來叫了來,莫非還有其他事情?
似是為了回答蘇玉心中的疑惑,蘇世清轉向蘇玉道:“此結果雖是太后定下,卻是秦硯的諫言。”
蘇玉抿了抿唇:“他是負責巡視兩家軍營之人,由他上書倒也不為過。”
“是不為過。”蘇世清點頭道,一雙銳利的眸子卻直直看向蘇玉,“只是除了這一本,秦硯還另外呈上了一本奏摺,這一本,卻是和你有關。”
☆、第十四章
“什麼?”蘇玉瞳孔縮了縮,就連蘇逍也繃直了身體,一臉緊張的看向蘇世清。
“莫要慌。”蘇世清搖頭道,“你可還記得在不久以前你向我呈上的那份整合蘇家軍的方案,內書了蘇家軍中的五大弊端?”
“是有此事。”蘇玉承認道。
“那五大弊端與秦硯是何關係?”
“是他提出來的。”蘇玉的心沉了沉,“當日他說蘇家軍軍紀太過散漫,女兒便與他辯了辯,但其實私心裡也覺得他說的確實在理,便將這五大弊端寫入了給父親的方案。”
“那便沒錯了。”蘇世清道,“今日朝堂上,除了推薦蕭山軍,秦硯還參了我一本,上書蘇家軍五大弊端,其中第一條便是軍紀散漫,而餘下四條皆非大過,卻也條條屬實,無可辯駁。”
蘇玉被蘇世清的話說得一愣,就連蘇逍的眉頭也深鎖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