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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花見她完全沉迷了進去,就是裴太太的兩個女兒,也都放下的手裡的針線,凝神屏氣地圍著她看,便說:“裴太太覺得怎麼好,就怎麼打,我就聽你的了。”
裴太太聞言便不再與百戶太太商量了,她也覺得自己的眼光好,一定會打出最漂亮的絡子的。
春花也目不轉睛地看著裴太太,只見她手指如飛,有時飛快地穿針引線固定一下,沒用多久已經打好了一根絡子,讓春花看。
與上一根五彩絲線所打的絡子不同,這根絡子要素一些,但卻更顯那玉的晶瑩,而且裴太太最後在石青中不只加了銀線,還加了一綹豔紅,沉穩中又顯出一絲俏色,春花戴在自己的脖子上,襯得自己瑩潤的肌膚更加地迷人。
裴太太滿意地點了點頭,她將自己身上掛的一枚金制錢和兩個女兒身上的銀鎖給春花看,看的不是首飾,就像剛剛裴太太的心思根本沒有被那塊玉吸引到,而是她用心打的絡子,每一個都別出心裁。
裴太太家裡精巧的東西還很多,炕上擺的小坐墊是用碎花布拼的,又花俏又實用,掛在臥室門上的簾子下襬將布的緯線拆了下來,一綹綹的經線打成結,隨著微風擺著……
裴太太正是靠著這些過著自己滿意的日子,而且也想將這種方法傳授給自己的女兒。而且她在向春花展示著這些時,也是在表示出她的想法。
春花卻知道自己應該如何說動裴太太了,“不知裴太太聽過蘇繡嗎?”
“當然聽過,我小時候還親眼見過呢,那麼一小塊桌屏,竟然要賣幾十兩銀子。”
“那還是尋常繡娘繡的,若是有名氣的繡娘,價格還要番上幾倍。”春花想起曹姑姑送給自己的那一副牡丹繡品,便對裴太太描述了一下說:“聽說京城裡的貴婦們都很喜歡,現在是有價無市呢。”
裴太太露出神往來,“那些人的手得有多巧啊!”
“其實若是論手巧,裴太太並不比她們差。”
“那怎麼可能?”裴太太。
“這是真的,”春花肯定地說:“差的是眼光、胸襟和知識底蘊這些東西。”
春花的知識底蘊也很差,但她畢竟有著不凡的見識,便講給裴太太,“你的繡工當然不錯,但所繡的無非總是這幾種通俗喜慶的樣子,繡得再好,也不過是個匠,而那些人,已經從匠中脫穎而出,成為藝術家了。”
“匠和家的區別,不再是隻看手藝的好壞,而是看作品中的神采和含義了,看看你的作品能不能感動別人,激起人們的共鳴。”
春花是個生意人,對藝術的瞭解實在有限,她只是憑著自己的感覺對裴太太說出這些話,但這些卻是她自己悟出來的。
裴太太是個冰雪聰明的女子,她只是沒有機會擴大自己的見識,而春花的話如醍醐灌頂般地驚醒了她,她喃喃地問:“怎麼才能讓作品中有神采呢?”
☆、第一百七十五章
裴太太的疑問;春花可以解答,“讀書就是一種方法。”
讀書肯定不是萬能的;但透過讀書;確實能使人增加見識,拓展胸襟,懂事明理;而這些又都會反應在人的作品裡。人們常說的“字如其人”就是這個道理。
裴太太確實聰穎過人;她想了想就懂了百戶太太的意思;像她這樣一個整天在家裡閉門做針線的女人;手再巧;但因為見識有限;做的活計也只能是普通的物件。女兒只跟著自己在家裡;將來也不過是同自己一樣;總要讓她們讀書,增加見識;才能超過自己。道理一想通;她很快地下定了決心:“明天;我就讓香雲和香巧去上學。”
可是春花在裴家坐了半天,她早就又有了一個新想法了,並不滿足於裴太太只把孩子送到學校,“裴太太,我想請你去學校當老師,教大家女紅。”
現在學校裡只教大家認字,固然是有用的,若是能增些實用的課程就更符合百戶所的實情了。春花早就有這個想法,不過還沒落實到實際中,這次與裴太太的見面使她馬上下定了決心。
百戶所裡的孩子將來能夠讀書考秀才的不會多,大部分人還是要在這裡過上一輩子,那麼女孩子多學些女紅,男孩子多學些技能都是非常實用的,也能使她這個學校創辦得更有意義。
“這……”裴太太面露難色。
春花有一絲瞭然,“裴太太,你只要教大家些普通的針線就行,如果有些家學的秘密,可以不說出來的。”
“不是,做針線靠的是手熟和悟性,倒沒什麼不能教的,至於學成什麼樣就在個人了。”裴太太低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