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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快,去瞧瞧!”宋氏催促。
與此同時,一身著玄色軍服的彪形大漢怒忡忡的分開人群,騎在那已經被揍的昏迷不醒的人身上,拽著他領子又是一耳光:“我讓你偷!小子,你休要裝死,我這就送你去官府,定要治你的罪不可!”
馬車中的傅縈透過窗紗瞧見那被揍的人,廢了很大力氣才沒笑出來,戳了戳宋氏的腰,低聲道:“娘,您看那是誰。”
宋氏這會兒也仔細分辨了一番,驚道:“那不是趙子海嗎!”
“是嗎?!”傅薏也驚愕不已,探身到車窗邊隔著窗紗往外瞧。
被揍的那個正是差點就娶了傅縈做第三房繼室的趙家表哥。
這會兒那漢子掄了一巴掌,才發現一旁停著宋氏出行的車馬儀仗,一看馬匹車輛便知級別,他心裡就禁不住咯噔一跳。
這可是盛京城,保不齊路上就遇上什麼王公貴族。他不過是奉命行事,怎麼還衝撞了貴人了!
漢子忙起身行禮,“不知尊駕在此,小人冒撞了。”
宋氏便端坐車內,問道:“這是怎麼一回事?何故當街行兇?”
漢子看了看左右圍觀眾人,就道:“回這位夫人,才剛小人在一品居用飯,這腌臢貨竟趁我不備偷了我的錢袋!且他還長了心眼兒,用了飯不現錢結賬,反而要掌櫃的記賬。若不是有個乞兒向他乞討,非要了他一文錢,他還不肯拿出我的錢袋來呢!我揍了他一頓出出氣,馬上就要扭送衙門去,今日著實不知尊駕來此,若有衝撞,還請夫人見諒。”
趙子海會偷竊?
他雖紈絝了一些,偷竊卻未必會。這一切未免太巧合了,像是有人故意安排。
傅縈看著頭臉已經腫成豬頭的趙子海,很厚道的在心裡給他點了根蠟。
宋氏則是沉吟。
趙子海再不濟,也算是親戚。若是被扭送官府,將來真正有事了趙家少不得還要來煩他們。老太太那裡叨叨起來更叫人受不住。
不如趁此機會了結了此事罷了。
“這位軍士。”宋氏商議道:“他偷竊固然不對,但因你們交手,也著實害的我府上下人受了傷,實不相瞞,那個不爭氣的是我家一個下人的親戚,你若能罷了此事,我便也不問你我府上下人受傷之事了,你看可好?”
第十九章 少年
宋氏不過是為了免去麻煩,且要顧著老太太的體面,不好直接說行竊之人是她老人家的侄孫才順口胡謅。
那軍士聞言,面上閃過為難之色,心內卻著實鬆了口氣,今日他是奉命行事,該教訓的人已教訓過,若真個因此開罪了權貴反而不美。
不過場面還是要做足的。
“既然您開口,小人自然莫敢不從。只是這偷兒雖穿戴的人模狗樣,品性卻不好,恐怕在外沒少仗著您府上那位的身份行事。”
此人言語未盡,意思卻已明白。
他分明就是說府上那個“下人”怕也不是什麼好鳥,不然怎麼會縱的自家親戚行偷竊之事?
傅縈笑了。
那個“下人”,還真是時而不靠譜,時而不著調。
“如此多謝你了。”
宋氏戴上帷帽,囑咐了傅縈與傅薏呆在車內不要出去,就下了車。
那軍士與宋氏行過禮便告辭而去。
宋氏則先吩咐了婆子多帶幾個人先將趙子海送回趙家,轉而又吩咐人將被“砸”斷腿不住哀嚎冒冷汗的廚子抬上馬車,又安撫了幾句,承諾養病期間月錢照領,所有醫治的費用都有主家來出,總算讓廚子心裡好受了一些。
宋氏回到馬車時,已過了午飯時間。
傅縈見那廚子並無大恙,就捂著胃,心塞的抿著嘴,好像更餓了。
她一大早做好計劃,為了集市上多吃點特意沒怎麼吃飯,沒想到這次出來不但小食沒吃到,孃親給找個廚子還“工傷”了。
她只是不想太虧待自己的舌頭,要不要這麼坎坷啊!
“娘,這個時辰再去廣緣寺還來得及嗎?”不知還趕不趕得及午膳的齋菜。
“時辰不早了,這會子去怕晚上趕不回來,咱們改日再去吧。”宋氏便吩咐回府。
傅家馬車掉頭回府時,一品居後頭的僻靜巷子中,某乞丐正好奇的把玩著個龍虎衛令牌。亂蓬蓬還插著稻草的頭髮垂下,遮住他滿布汙漬的臉,一身破衣爛衫被風吹拂,右腳大腳趾調皮的伸出爛草鞋轉圈圈。
顧韻負手來至巷口,看到的正是這個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