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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麼不識好歹,皇帝自然不會強求他坐上去。江孟真也不多說廢話,儘量簡潔地把那日的事情闡述了一遍,不過他這話說得著實委婉,儘量表明自己是無奈之舉。
但錯了就是錯了,聽完他的話,皇帝便將手中的杯子朝他的方向擲了過來:“放肆!”
郝澄見江孟真不動,連忙起身撲過去,替江孟真擋了那一杯水,好在皇帝向來喜歡喝涼的,她沒有被水燙傷。
她也不敢當著皇帝的面安撫江孟真,只道:“內子是為了罪臣才一時心迷,這錯全是因罪臣而起,罪臣願意以一己之力承擔,還請陛下莫怪罪內子。”
皇帝寒著一張臉,這偌大的宮殿裡彷彿凝上了一層冰霜:“你以為朕不敢罰你?”
郝澄彎下腰來,以頭點地,身上的裡衣已然被汗水打溼,她叩頭道:“罪臣不敢,臣在陛下眼中不過螻蟻,只求陛下寬恕罪臣的內子和兒子。”
江孟真將郝澄拉起來,繼續道:“臣之所以斗膽這麼做,正是考慮到陛下的名聲,和我晉國的威嚴,才妄作決定。”
“哦?”皇帝之所以發怒,一是因為江孟真的行為,很有可能破壞了兩國的十年和平合約,另一個原因,就是江孟真愚弄了她。皇帝最厭惡旁人算計和猜測自己的心思。
能夠揣摩她心思的人容易在朝堂上站穩,但這種赤/裸裸的算計,則很是讓她厭惡。江孟真和郝澄犯了她的忌諱,若不是有太君後和君後在她的身側,她很可能當下便命人將這妻夫兩個拖出去斬了。
江孟真沒有直接闡述,而是道:“罪臣敢問陛下,若一女子,為了自己的利益,無情拋下懷孕中的夫郎另娶,其正君未曾犯下半點過錯,陛下可還會願意用這女子?”
其實這京城官員中,為了仕途拋棄糟糠之夫的還不少,不過為了名聲說的上去,她們肯定是要給糟糠之夫身上猛潑髒水的,把自己洗成形象正面的白蓮花。為官最注重名聲,而且晉國律法,對無端休夫之人還有懲罰的。
太君後和君後都在身邊看著皇帝呢,皇帝當下道:“此等不義之人,朕自然不會願意用的。”
江孟真又接著問道:“那若是這女子是被逼迫呢?”
皇帝道:“她要是不願意,誰敢逼迫她?”說什麼迫於家中母父壓力,那都是虛話套話。正因皇帝是女子,她才看得更清楚。
“那若是陛下強求,而她為了保全,您說這是被迫嗎?”
皇帝怒道:“大膽!”手邊的東西又被她投擲一次。
郝澄便又為江孟真擋了一杯子。
江孟真撫摸著肚腹,聲音很有幾分悽哀:“妻主曾因為這大理寺幫忙查案,便與月不落的王子有過一面之緣,她對對方無意,但那王子卻揚言要她拋夫棄女,將妻主帶回月不落。微臣因為擔心,便請那譯官,若是月不落帝國的王子恬不知恥,便斗膽幫罪臣一回。”
他這是在給替他辦事的譯官開罪了,雖然這麼說活罪是免不了,但好歹能免了死罪。
他接著道:“臣腹中孩子快要出世,作為一個父親,我不能眼睜睜看著孩子沒了母親。而她的母親在異國他鄉也定然不會歡愉,為了保全這個家,臣也是無奈之舉。太君後、陛下和君後也為人母父,定能體諒這骨肉分離之痛。”
情理上這確實說的過去,而且真被活生生拆散也確實很可憐,畢竟他們沒有一點過錯。那月不落帝國王子的要求,於她們而言,也是無妄之災。
作為男性,太君後和君後更感性些,面上已有動容之色。皇帝雖然也有所觸動,但更多的還是對江孟真的不滿:“若是不忍這骨肉分離之痛,便能欺君,我大晉豈不是要亂套。那駐守邊疆的好女郎們,不也是與家中老父妻女相隔,也為了晉國做了犧牲,沒有國,哪裡來的家?!”
皇帝說的極有道理,但江孟真正等著這一句:“邊疆的將士為了保衛我們國土,這是心甘情願。若是該人因為分離而怨恨今上,為此通敵叛國,此種兵士還不如不要。成親和駐守邊疆不同,陛下若是想讓妻主應允那蠻夷王子無恥要求,妻主定然心中有怨恨,若妻主與那王子成一對怨侶,那王子藉機發作,豈不是違背了陛下初衷?”
皇帝被他這一套一套的說的有些愣怔,但她又道:“我瞧那王子甚是美貌,你怎麼就如此篤定,你家妻主不會變心?”
她說王子美貌的時候,一旁的君後臉色青一陣紫一陣的。
郝澄連忙上前補刀:“若是陛下賜婚,微臣不敢抗旨。但要臣違心和不喜歡的人在一起,臣寧願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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