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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叫黎兵的舉子喜不自禁,差點要當場失態了。好在旁邊的人扶了她一把,讓她不至於丟了顏面。
唸完了舉子的名字,其他人便得在宮人的引領下先退出去了,郝澄轉過身去,雖然心中說著這不是什麼決定人生命運的考試,未來還有可能,但她還是免不了十分失落。
不同於她剛進來那會,出去的時候,她的頭微微低垂著,眼神中也充斥著沮喪二字,拉長的臉配上表情,簡直可以和苦瓜媲美。
在這個時候,坐在金椅子上的皇帝卻突然發話了:“等等,方才李愛卿一直駐足停留觀看的舉子的試卷可在其中?”
眾人的腳步停住了,就聽那李愛卿道:“不在其中,那位舉子此次得了三十一名。”此次朝廷準備錄取的進士是三十名,郝澄也算是糟糕了,剛好在第三十一名。
聽到此處,郝澄的面色不免有幾分苦澀,考證六十分合格,結果成績出來,發現自己考了59。5分是什麼心情,她也總算是體會了一把。
就聽得那金鑾殿上最尊貴的人道:“既然如此,那把她的卷子一同拿上來吧。”不能入考官眼的試卷,在皇帝眼裡不一定差勁。而且最後考生的名次,也是由皇帝來定的。
郝澄雖然答題沒有達標,但她的表現成功地引起了皇帝的注意,也算是變相的達標了。反正進士的名額本就是隨著皇帝的心意在二十到三十五之間浮動的,皇帝臨時起意添上一個,也沒有人敢嚼舌根表示異議。
皇帝話音剛落,一個女侍便立馬湊到郝澄跟前:“請您也留下來吧。”
郝澄走到方餘邊上的時候,腳步幾乎是全程僵硬的,直到方餘對低聲道賀,她才朝著對方露出一個笑來。江孟真雖然說淡然處之比較顯得特別和有風度,她也知道這一點,但這麼一起一落,她還是難以掩飾眉眼間的笑意,儘管竭力地讓自己看起來嚴肅正經一些,但唇角的弧度怎麼壓都壓不下。
便是等皇帝等得腳麻了,郝澄整個人都還是很振奮。等到最後皇帝親口欽點三甲的時候,郝澄更是被砸下來一個大驚喜,她雖然在先前考官中只被判了第三十一名,但那是因為她答題的提議不大符合當朝首輔的口味,中和了幾位考官的意見,硬是將她擠出了進士之列。
但那份考卷顯然揣摩到了皇帝的心思,正和聖心。其實按皇帝來看,郝澄的答題沒有那麼多華麗的辭藻,但句句貼合她的心意,在她看來,這卷子算作是這三十一份答卷中的第一頁不為過。
但皇帝還有旁的考量,總不能為了個郝澄駁了那麼多批閱的朝臣的面子,狀元是給不了她的,狀元是大臣們評定的第一,榜眼給了一個考了五十多年,如今年過古稀的老舉子作為對其的忠心和安撫。至於郝澄,一個探花娘子皇帝還是給的起的。
本來就是差一點就得不到進士的功名,郝澄能夠得皇帝恩典,已經是格外開心了。自然不會去覺得皇帝不給狀元榜眼有什麼不對的。
探花雖然及不上狀元風光,但這可是三鼎甲之一誒,探花娘子探花娘子,聽上去多好聽啊。
等到出宮門的時候,謝冰心走過來說了一句:“恭賀表弟妹了。”
她語氣其實挺冷淡的,至少從表情看不出來謝冰心真心地為她感到高興,聲音也很敷衍。奈何郝澄心情好得不得了,也不和她計較,朝著她露出一個高興得不得了的笑容:“多謝表姐,同喜同喜。”
方餘是第十五名,也有了進士功名,便可入翰林做官。她作為郝澄的好友,又暫時居住在她的府上,自然是和她一同來,又一同回府。
郝澄的馬車在掛著“郝府”二字的府門前停下,江孟真算了時間,早了兩刻鐘就在府門前等候。馬車一停下,郝澄掀開簾子來,便瞧見自家夫郎的那張臉。
她十分迫不及待地從馬車上跳下去,然後一個箭步就衝到了江孟真的跟前,十分興奮地將江孟真抱了起來,緊接著在原地抱著他直轉圈,還很是興奮地親了江孟真一口:“孟真,我考中了,考中了,聖上欽點的探花!”
她親得很用力,還發出“吧唧”一口的聲音,江孟真本來為她高中高興的,結果郝澄做出這般孟浪的舉動,沒有外人還好,偏偏那麼多下人還有個方餘在旁邊看著,便是他沒有那麼在乎旁人的閒言碎語,也被自己這個小妻主弄得很不好意思。
他輕拍了郝澄的背:“你快些放我下來,還有那麼多人看著呢。”
郝澄先前也是喜不自禁,這會也冷靜了一些,連忙將夫郎給放了下來。好在邊上的人體諒她的這種喜悅心情,面上的表情也沒有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