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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面前,面容美得就好像……一塊無瑕美玉。
無瑕美玉?想及此便有一聲輕笑,覺得這四個字安在她身上實在荒謬極了。“美”是真的,卻絕不是“無瑕”。
“進去吧。”霍祁微沉了口氣,說著便徑自提步往裡走了。
看著他走向床榻,席蘭薇一顆心跳得愈發厲害,步子移得艱難。很快,他走到榻邊回身坐下了,蘭薇卻還離著他五六步遠。
皇帝打量著她大氣都不敢出的樣子,微一挑眉,沉沉的問話聲帶了幾許嘲諷:“你害怕?”
席蘭薇腳下一頓,如實地點了點頭。
“呵。”一聲輕笑,霍祁站起身,一步步走近她,毫無憐香惜玉之意地猛然伸手一挑她下頜,“一連求見了兩個月還罷,昨日連杜充華的殿都闖了,還裝什麼膽子小?”
他果然也以為她是為了爭寵。
席蘭薇往後退了小半步,避開他的手便跪了下去,霍祁淡看著她:“幹什麼?”
蘭薇側過首,視線投向不遠處的案几,上面有筆墨紙硯。
霍祁明白她的意思,她是有話要說,但只能寫出來。心下卻是不耐煩,本來就有的厭惡讓他更沒耐心去等。眉頭皺起,漠然回了她一句:“說錯你了?”
蘭薇輕怔,沒點頭也沒搖頭,默然以對。
皇帝緩了口氣:“如是沒錯,還有什麼可說的?朕明日還有早朝,先睡了。”
居然是連理都懶得再理她的意思,甚至都用不著她服侍了。席蘭薇心裡一沉,在他轉身間倏爾伸手一拽,緊攥了他的衣襬。
霍祁眉心一跳回過頭來,冷眼看著她,緊抿的薄唇輕啟,吐出兩個字來:“鬆手。”
就分明地看到蘭薇眼底有了慌意,手上顫了一顫但始終沒鬆開。最終,掙扎著抬了頭,滿是乞求地動了動口型:“陛下……”
“鬆手。”皇帝重複了一遍,添了兩分不悅,明顯是煩透了她的意思。席蘭薇仍是未動,手上好像還攥地更緊了。
二人就這麼僵持住了,一個不鬆手一個走不開,少頃,霍祁倏然揚起手來,作勢要打她。眼看蘭薇臉上一白,下意識地別過頭去躲避,手上卻還是半點沒松力,寧可捱了這掌摑。
也是夠倔……
霍祁心裡都氣笑了,總不能真動手打她。原是這兩個月被她煩得夠嗆,召她來便是想讓她知道適可而止,不要再死纏爛打了,實在不想跟她多廢話,也無所謂她到底想說什麼。但眼下……一直被她這麼拽著也不是個事,放下手,看著她滿臉的驚魂未定之色,冷冷淡淡地道:“你求見了兩個月,最好給朕個合適的理由。”
蘭薇低了低頭,明白他的告誡是什麼意思,也知道這其中夾雜著怎樣的譏諷。如是一個說不過去的理由,她這爭寵爭到不擇手段的名聲算是洗不掉了。
霍祁沉吟片刻,終於點了頭:“去吧。”
倒要看看她會寫個什麼理由給他。
蘭薇一叩首,起身時面上那一抹分明的欣喜讓雙頰泛了淡淡的紅暈,欣喜得讓霍祁心中莫名一動。
第2章 錦囊
定了定神,看她在案前落座提筆,他便回到榻邊坐下,眼瞧著她在第一張紙上寫了幾個字就換了下一張,如此一連寫了好多張。
擱下筆後一字字看過,蘭薇將每一張紙都分別折了起來,又摞成小小一沓執在手裡,行上前去俯身跪地,雙手敬呈上第一張紙。
霍祁拿過來,展開一看,上面就一句話:“臣妾有事相求。”
一頜首:“什麼事?”
話音未落,第二張紙就呈到了他面前,接過來開啟:“臣妾想回家省親。”
便不由得皺了眉頭,瞟了她一眼,有些不快道:“你剛入宮兩個月,就想回家省親?”
蘭薇淺一苦笑,呈上第三張紙。這張紙上的字倒是多些,霍祁讀下去:“臣妾執意入宮,惹得父親不快,已不肯再認臣妾為女兒。父親生辰在即,臣妾想求父親原諒。”
霍祁想了一想,大將軍席垣的生辰似是在半個月後。所以……她苦求了兩個月,合著是為了和父親消除芥蒂、想盡孝?
目光落在她臉上,瞧不出什麼說謊的痕跡,仍舊是平平靜靜的樣子。一襲中衣裙跪坐在地,潔白的顏色好像愈發襯得這個人一切都是真的……
霍祁一哂,看著紙張上漂亮的簪花小楷斟酌道:“想求大將軍原諒所以一連求見兩個月、昨天還在杜充華那兒惹了一身傷?朕倒是想問問,你若當真孝順,又何必非忤了你父親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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