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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已經習慣?”楚楚問。
“嗯——”他嗓音沙啞,引發她耳膜短暫微小震顫。
一隻灰背椋鳥不肯睡,蹦蹦跳跳在泳池邊追星光。
繞過肖勁與楚楚身後,像撞見一張攝影圖,兩個相互依偎卻又保持距離的背影足夠講完的悲情故事,發生在這個城市的每一個角落——我燃燒自己,我毀滅尊嚴,我不是我,我始終無法擁緊你身體。
安安靜靜,一點聲音也不存。
冷冷清清,一絲希望都毀滅。
楚楚雙□□疊,來回划水,保持著依靠的姿勢,是她的午夜貪戀,漆黑的眼望向深淵,忽而問:“你臉怎麼了?”青青紫紫,紅紅黑黑,傷痕累累。
“沒事,小事情。”沒事等同於不想解釋。
楚楚說:“我想死,又沒勇氣。”
肖勁說:“看來我要盯牢你。”
楚楚揉一揉臉頰,忍住淚,“為什麼人生總是那麼多痛苦,為什麼每一天都那麼難熬?為什麼不能幹乾淨淨結束?”
“人生幾時不痛苦?太輕鬆就稱不上人生。”
“哲學家?”
“不,是間諜特種兵。”
本應當不存交集的兩個人,在泳池的蔚藍波光下相視一笑。
如果上帝允許零點零一秒遲疑,也許蔣琬將錯過丁的來電,也許他甩不開狗仔車行至凌晨,也許他錯過瑪利亞的哭泣也錯過泳池,也許……
一千一萬個也許。
然而他最終錯過了離開的末班車,也錯過了逃脫的可能。
她小聲說:“多謝你。”
“嗯?”他吐出藍煙,眯著眼望過來,星光被上帝碾碎灑落在他眼底,他迷離眼神做致命誘惑,更可怕是他拖長尾音,不自覺,沉沉似大提琴低音,凸起的喉結、修長的手指、殘留的香菸,無一不是荷爾蒙的盛宴,男色的崛起。
她咬住下唇,踟躕。
“多謝你沒有反問我,住別墅穿新衣,後半生不愁,怎麼會想死?人人都認為,只有窮人才有資格自殺。”
“不要怕。”煙夾在食指與無名指之間,他伸出手揉一揉她後腦,“不要輕易放棄。”
“下一次你還會救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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