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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著頭看稀奇。
楚楚被人群包圍,人人臉上喜氣洋洋,都不知道喜從何處來,仍然一個個爭先恐後地笑,一場從眾地不知緣由的狂歡。
她忽感寂寞,再是喜慶也改不了內心的孤獨苦楚。
你你我我,每一個人,註定是孑然一身。
第二天有神秘客登門。
大約在午後三點,祖孫三人正在喝下午茶,談起楚楚的游泳技能,連許如雙都不得不服。“我再練二十年也很難遊過你。”
方女士說:“我家也有一條美人魚。”
許如雙當即介面,“紅燒還是清蒸?”
“先把你沾醬生吃。”
此時傳來汽車馬達聲,在院外小路一共三兩,前後都是小轎車,中間一輛“子彈頭”,都是黑漆漆一整片。
很快有人來敲門,姜小姐站在門前與一位高頭大馬黑衣保鏢交談,回過頭為難地望著方女士,欲言又止。
方女士略微點頭,“請他進來。”
兩位保鏢先進門,黑墨鏡後頭眼珠轉動,x光一樣將整棟樓都掃清。
“方芳——”人未近,聲已達。
“盧先生。”
“盧先生?我們兩人用得著客套?”那人操一口漂亮的京片子,兒化音上翹,語速也快,越是聽越覺得有趣。而他的黑色呢子大衣蓋過小腿,背脊挺直,身形勻稱,唯一頭銀髮揭示歲月年輪。
江楚楚從來沒見過這樣英俊的……老頭。
不對,應當說是老頭兒。
第24章 故人
第二十四章故人
盧先生謙和有禮,向包括姜小姐在內的每一個人打招呼問好。
方女士作介紹,“這是我的外孫,如雙。”
“你好。”
“您好。”許如雙上前與他握手,怪腔怪調地學了一句北京話。
再到楚楚,“這是外孫女,阿楚。”
盧先生笑道:“水靈靈的小姑娘,真像你當年,再扎兩個小辮兒就更像了。”
“您好……”她略顯拘謹,不知道盧先生是何方神聖,湊頭到腳都透著“不普通”。
“好好好,好的很吶。”他從兜裡拿出兩隻紅包分別遞給許如雙同楚楚,“兩個小朋友拿著買糖吃。”
楚楚捏著厚過記事本的紅包忙不迭道謝,許如雙編個理由拉她上樓,恨不能原地消失。
兩人窩在許如雙房間內看電視,她擰著眉毛髮愁,“我好像在哪裡見過盧先生……”
許如雙背靠沙發,一雙腿架在茶几上,懶成一灘爛泥,“你當然見過,如你稍微多一點點政治敏感度,恐怕已經對他如雷貫耳。”
“什麼?”
“沒什麼,吃你的牛奶糖吧。”神神秘秘,欲言又止,真是討厭。
盧先生直到傍晚才走,方女士不知是否情緒低落,將自己關在書房不肯應聲。因而楚楚被姜小姐“抓壯丁”,由許如雙與姜小姐雙雙投票,決定由她去敲書房門。
“咚咚咚——”她瞪一眼站在走廊看好戲的許如雙,提一口氣,“外婆,到吃飯時間。”
隔了漫長時間,或許是五分鐘,屋內才傳來一聲“請進”。
楚楚背後受敵,被許如雙用力一推,無法避免地闖進書房。
她撞見夕陽下一片落寞的影,是樹梢上落下的最後一片葉,帶著前生的記憶深埋入土。
迎面撲來的是無法化解的孤獨,一生中她與他來來往往不停,從生到死卻始終是你孤身一人。
方女士幾乎是從夢中醒來,夢裡夢外或甜蜜或心酸,都已是過眼雲煙,泯滅於白茫茫大雪,再也無總計可尋。
“外婆……”她低聲呼喚,未敢輕易打擾。
方女士低頭拭淚,抬頭面對楚楚,仍是微笑,籤她手,“人老了就是愛想過去,過去的事,過去的人……歷歷在目,就像昨天剛剛發生,可惜我已經長滿皺紋,連走到廁所都需要護工幫忙,更不要提出門去追。”
楚楚低頭望著方女士,幾經猶豫終於開口,“外婆,盧先生是……是從北京來?”
方女士粲然一笑,恍然間仍是少女模樣,“我二十歲時也曾經是左翼青年,在加拿大參加□□還不夠,非要去中國領略社會思潮,我去北京大學念社會學系,小盧是我的班長。”
時光久遠需得仔細搜尋,她轉過臉向外,隔著玻璃心傷多倫多郊外雪景,亦想念起純潔無垢的年華,“他那時候天天借我筆記、替我補習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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