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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電話都不打。”
“我傷害過她。”
“她早應該原諒。”
“原諒只能由受過傷的人來說,外人講什麼應當呢?又不能感同身受,講出應該兩個字就已經很傷人。”方女士輕咳一陣,繼續說,“阿楚,千萬不要學道德衛士,鎮日站在珠穆朗瑪峰上對其他人指指點點。”
她不由得洩氣,“好,我知道錯,今後儘量保持沉默。”
“乖——”方女士伸手撫摸她嬌嫩飽滿面頰,目光柔和,滿是慈愛,“聽講你爹地媽咪已經為你安排婚事?”
“對,他們恨不得拿我換黃金期貨。”
“聽我說,如果你不願意,就來多倫多,如雙會照顧你。”
“外婆…………”
“至少還有一個不稱職的長輩為你留下少許遺產,阿楚,經濟獨立才有自由,現在你隨時可以自由,祝賀你。”
“外婆…………”果然,她眼底晶瑩泛淚光,接連有溫熱水珠落在方女士手背,“多謝你…………”
許如雙隔著大理石茶几帶來特殊安慰,“別哭了,再哭鄰居要打電話報警,以為我天天對你使用暴力。”
楚楚難得一次沒有頂回去,而是說,“你一定要好好照顧外婆。”
“放心——”不耐煩,拖得老長。
“都叫我放心,好像我才是囉囉嗦嗦更年期婦女。”
許如雙最受不了話別場面,抄起車鑰匙,同時取走行李箱,“該走了,再不走又要改簽下一班飛機。”
楚楚彎腰擁抱輪椅上的方女士,兩人更像老友,互道珍重。她揮揮手,她微笑,離別消失在堆雪的拐角,一陣風慢慢散開,散開飄搖如許的人生,吹滅垂垂掙扎的燭火。
該用什麼祭奠離別?
唯有流著淚的微笑。
又是將近二十小時飛行時間,落地時正是早八點,這座城仍處在甦醒的懵懂中,依稀有人聲車聲遠遠離開耳膜。
楚楚推著行禮在人群中張望,她期待的是“彼得兔”,然而出現的確是“大野狼”。
程嘉瑞穿著淺藍色襯衫帶著無框眼鏡,輕笑著向她走來。
他目的明確,一步不停。
她挫折落敗,膽戰心驚。
“阿楚。”他最先捧起她的臉,仔仔細細驗貨一般研究完畢,爾後皺著眉毛說,“怎麼瘦了?”
楚楚照舊低著頭不看他,小聲嘀咕,“瘦了不好嗎?胖瘦都要管?”
程嘉瑞笑開了,揉了揉她的臉,似長輩對晚輩,“好,不管你。長時間不見面,連擁抱都沒有?不怕我傷心?”
當然怕,他不會傷心,他只會忍耐、隱怒,進而想方設法折磨她。
她只能服軟,伸出手小心翼翼環抱他,“對不起……啊——”
她的驚呼源於他的突然發力,緊緊將她按在胸前。
兩人的高度差剛剛好,他一彎腰就可埋頭在她頸間,深深、深深嗅聞,“要叫我什麼?”
“嘉瑞哥哥。”
“好乖……”野獸張嘴,在她頸側留下兩排紅紅牙印。
她疼得想哭,但必須忍住。眼淚除了讓他愈加興奮,並沒有其他效用。
她遲早要殺了他,把他溺死在浴缸裡、推他墜樓、向他投毒……哪一樣都可以。
“好了。”“持刀人”終於大發慈悲,“叔叔阿姨都在等,有話回去慢慢說。”
誰要跟他慢慢說?她幾乎想要舉起行李箱砸在他那顆金貴的腦袋上。
航站樓外陽光充裕。
程嘉瑞拉著她走到一輛純黑蘭博堅尼附近,開啟車門。
楚楚少不了驚訝,“你換車了?”
他發動跑車,嘴角帶笑,一雙眼緊盯前路,彷彿是在專心開車,但遮不住隱隱約約得意,“阿楚在多倫多不看財經新聞?恒指突破一萬七千點高位,人人都賺的盆滿缽滿,這輛車就當提前慶祝。”
她不懂一萬七千點概念,只曉得這城市七百萬人,百分之九十九一出生就迷戀投機,任何一個犄角旮旯都能摳出鈔票,無論是股票、期貨、基金、樓花,天生就懂,樣樣都來。
明明是金錢社會,卻整日拿法制、民主高喊口號。
明明自己是三十分,卻恨不能將十五分的大陸人踩到腳底。
到現在才明白,這就是個比爛的世界。
不用多麼繁榮富強,只要不比你爛,就能將所有罪責都推給你呀“大陸狗”。
來sh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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