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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她體內的醋可以醃一大攤爽脆蘿蔔皮。
至少記得與他打招呼,“肖先生,好準時。”
他當即皺眉,又想不出原因。
猜她好比跳進浩瀚深海,氧氣瓶裡的氧都耗光還找不到那根又輕又巧的針。
他決定放棄,“你也早,春假過得……”
砰一聲,他的話還未講完,她已經關上車門隔絕世界,半點面子也不給。
他站在車尾,把話講完,“過得怎麼樣。”
當然,除了林間亂飛的鳥,根本沒人理。
黑色賓士車離開赫蘭道9號,她與他又開始玩一場從後視鏡裡互相觀察互相試探的遊戲。
“先去上海商行。”她取下圍巾遮住纏著繃帶的左手。
但肖勁這類人,牆上的灰地上的泥都能記在心裡,更何況是她身上多出的傷。即便她有很大可能依然把他醞釀三十分鐘的話語堵回嘴裡,“手怎麼了?”
楚楚急忙蓋住左手手背,雙唇蒼白,語帶侷促,“沒……就是不小心割破。”她內心藏著隱秘的羞恥,不敢示於人前。
“受欺負?”他觀察人,回回都精準無誤。
“沒有。”
她低著頭,不願多說。
他心中微嘆,亦懂得適可而止。
一路無話。
楚楚現在上海商行買齊滬上特產,上車後再告知他,“還要去中安養老院。”
中安由政府投資,本埠慈善人士捐建,設在市郊,其裝置、服務處在中等水準,收費亦與大眾收入相適應。
進門先登記,她在大堂詢問護工,1108號江老在不在房間。
或是因為她每次來都帶香水、耳環等等禮物,負責照顧江老的護工孫小姐見面帶笑,異常熱情。比照其他沈著臉拍恐怖片的姑娘,孫小姐反被襯托為異類。
“江小姐,難得天氣好,我推江先生去院裡曬太陽。”孫護工在前面引路,邊走邊說,“江小姐你知道的啦,這幾個月一時冷一時熱,好容易生病,好在江老身體好,脾氣也溫和,吃吃喝喝都肯配合……”
“辛苦你。”楚楚握住她,以僅剩的右手遞過一封紅包,“新年到,小錢而已,討個吉利。”
“這怎麼好意思,照顧江老本來就是我本職工作……”她“本職工作”是頂一張死人臉對老人家呼來喝去,加三千可以用尊稱,加五千將牢記他幾點吃藥幾點上床,像江楚楚這類一出手上萬元的vip,當然熱情服務令你賓至如歸,“你看,坐在樹底下的就是江老……”
肖勁順著孫護工手指的方向望過去,撞見陽光下眯著眼,滿頭白髮、穿橫條紋舊毛衣坐輪椅的老人。
楚楚禮貌地向孫護工道謝,走到江老身邊,“爺爺——”
老人家睜開眼,打量她,最後發出疑問,“小囡,你找錯人啦,我不認識你。”
第27章 扭傷
第二十七章扭傷
楚楚對老人家有一百二十萬分耐心,依照慣例,她俯下*身解釋給他聽,“我是阿楚,是江展鴻的女兒,是你的孫女,你又忘了?除夕才跟你透過電話,你說你要吃高橋鬆餅、梨膏糖、七寶方糕,我一樣不差都帶過來。”她索性半蹲,抽出一隻紙盒在江老身前拆包裝,“七寶方糕又分赤豆、桂花、白糖,你要哪一樣?”
“要白糖。”七十歲老人家顯出七歲小幼童的興奮,渾濁的眼睛透著光。人近暮年,萬事皆空,只剩孩提記憶可供回味。
“好。”楚楚挑出來一塊白糖方糕,撥開包裝紙遞到他手裡,“慢慢吃,我買來一大車,都送到你房間裡。”
江老咬一口,閉上眼悉心回味。
“我小時候要逢年過節才有的吃,小囡,你好闊氣,家裡有好多鈔票是不是?不要露白啊,這個小漁村裡面滿街小赤佬打你主意。”
“不怕,我有帶保鏢。”她單膝撐地,蹲在輪椅旁,柔軟長髮鋪陳肩頭。她靠在江老手臂,陽光下仰起臉,迎上一片碎裂的金黃,也迎上松樹一樣的他,“爺爺,他叫肖勁,打人很厲害,小赤佬再多都不怕。”
她笑容明豔,盛開似初春秋末的花,濃豔流芳。
江老沒能跟上步調,他想的是,“小囡,放在我房間不安全,孫姑娘不許我吃糖。”
“她是為你好呀,我會跟她說,每天給少少一點點,不會讓你多吃。”
“哎呀,在這裡連坐監都不如。”
“身體最重要嘛,你要聽話。”她終於站起來拍掉牛仔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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