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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一降再降,十分低廉,恐怕根本不會有人光顧。
“娘,我白天呆在家裡也無事可做,不如去酒坊中幫忙,我會釀酒,也能幫您分擔分擔。”
桓母倒是沒有懷疑卓璉的話,畢竟卓家是釀酒大戶,現如今在汴州城裡風光極了,有家學淵源在,她懂一些也不稀奇。
不過她還是搖頭拒絕,“酒坊的活又苦又累,你一個小姑娘去做什麼?好好在家照顧芸娘便是。”
卓璉雖怕苦怕累,但她更喜歡釀酒,也希望能改變桓家窘迫的處境。畢竟桓芸也是她的妹妹,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只有整個桓家好了,她才能好。
將碗筷放在木盆裡,拿鹼水泡著,卓璉繼續勸說,“家裡除了做飯以外,根本沒什麼活計,倒是酒坊中忙碌的很,娘不讓我去,是不是嫌棄我笨手笨腳?”
桓母哪會嫌棄?
見女人態度堅決,她面露猶豫,低低嘆了口氣,“想去就去吧,反正你也知道酒坊的位置,明早你自行過去便是。”
桓母天不亮就起來了,總不能早早就將人叫醒,這才叮囑一聲,把廚房的東西歸攏好後,便催促兒媳去歇息。
回到房中,卓璉洗漱過後,沒有絲毫睏意,她推開窗扇,皎潔月色灑在地上,猶如白練,又似輕煙,讓她心裡湧起了陣陣感慨。
卓璉的爹孃死在戰亂中,跟妹妹一起被卓家收養,後來又嫁給卓家少爺沖喜,研習釀酒,打理酒坊,等她摔死在枯井中時,在那個世界已經沒有了任何牽掛。
話本中的桓卓氏死前,曾說過一句話:如有來生,她再不會被花言巧語矇騙,勢必會好好對待血親,不再害人害己……
現在自己成了她,也該擔起原身肩頭的責任。
本以為會輾轉難眠一整夜,沒想到躺在硬到硌人的木板床上,卓璉很快就睡著了。第二天她是被雞啼聲吵醒的,推門走到廚房,發現灶臺上放著蒸鍋,乾糧已經熱好了,但桓母卻不在家裡,顯然早就去了酒坊。
卓璉倒了一碗熱水,就著乾糧小口小口地吃著,她的廚藝算不上多好,桓母卻比她還差些,蒸乾糧時加多了鹼,味道苦而乾澀。
填飽肚子後,卓璉按照腦海中的記憶往桓家酒坊的方向走,豈料剛經過小巷時,前頭便有一道熟悉的身影迎面而來,這人五官姑且能稱得上英俊,但生的油頭粉面,穿著錦緞裁製而成的衣裳,就差沒在額頭上寫出“紈絝子弟”四個大字了。
甫一看到於滿,卓璉心裡便湧起了一股邪火兒。
說起來,自己之所以會落到如此艱難的處境,這人也出了不少力,要不是他威脅夥計將藥包調換了,桓慎也不會發現砒。霜,更不會將她視為敵人,時時刻刻提防著。
第4章
於滿原本準備去桓家找卓璉,沒想到竟會在此處遇上。
看到逐漸接近的女人,他眼前一亮,發現短短一日不見,卓氏像換了個人似的,臉還是那張臉,縈繞在周身的輕浮與貪婪消散不少,雙目明亮有神,也不再主動投懷送抱,難道是打算欲迎還拒?
卓璉肚子裡滿是火氣,劈頭蓋臉地質問,“姓於的,你為何要如此害我?竟在藥包裡放了砒。霜,若桓慎真出了事,我的命哪還能保住?”
於滿駭了一跳,急忙偏頭四處打量著,生怕有人聽到這話,將他告到官府。
“璉娘,你小點聲,要是傳揚出去,我還怎麼做人?”
卓璉嘴邊噙著一絲冷笑,“你現在知道害怕了?做的時候為何不想想後果?”
“我沒想害你,一切全都安排好了。”
於滿雖沒打算將卓璉娶過門,卻也不會將人送到大獄中,這會兒好言好語地解釋,“你不是說過,桓家老二處處看你不順眼,又總是冷語相向,我便琢磨著給你出口氣,於家認識衙門的師爺、仵作,就算桓慎因為砒。霜暴斃,他們也會一隻眼閉一隻眼,不會連累你的……”
卓璉沒想到,世間竟會有如此卑鄙無恥的人,當即就被氣得渾身發抖。
“於滿,就算桓慎有千般不好,也是我自小相處到大的家人,你想要謀奪他的性命,居然還說的如此冠冕堂皇,與劊子手有何區別?”
於滿不由一愣,他張了張嘴,囁嚅道,“不是你狠狠咒罵,想讓他去死的嗎?”
“我那是氣話,一家子生活在同一屋簷下,怎麼可能沒有摩擦?牙齒跟舌頭還會打架呢,你簡直不可理喻!日後休要再來找我!”她怒極反笑。
說罷,卓璉掃也不掃滿臉驚色的青年,快步往酒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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