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部分(第3/4 頁)
回去勸一勸她,明日再給璉娘答覆。”
卓璉微微頷首,依次將色澤素淨的瓷瓶搬到庫房中,而後端著一壺蜜酒,坐在堂屋裡等桓慎回家。
也不知等了多久,壺中酒水已經去了大半瓶,卓璉眼皮子直打架,強打精神,忽聽外面傳來一陣腳步聲,她猛地站起來,便見著眉目鋒銳的青年走入房中,將揹簍放在地上。
桓慎在山裡足足呆了幾個時辰,站在跟前都能感受到撲面而來的寒意,卓璉眸中透著幾分愧意,一邊拿撣子掃去肩膀鬢髮上的積雪,一邊道:“山上的烏梢蛇一旦冬眠,便會鑽到犄角旮旯裡,想要尋出來並非易事,小叔辛苦了。”
桓慎沒有吭聲,寬厚手掌握住了桌面上的酒瓶,將淺金色的蜜酒倒在杯盞中,一仰頭,直接喝進肚裡,動作無比豪邁。
瞥見這一幕,卓璉心裡不免升起一絲尷尬,那隻杯盞是她剛才用過的,還沒來得及清洗,便被小叔拿到手中,到底該不該告訴他?
白瓷並非官窯所出,但質地姑且算得上清透光潤,配著男子因苦寒而凍得粗礪通紅的手掌,對比鮮明極了。
一時間,卓璉低低嘆了口氣,也顧不上那種細枝末節,轉身從房中取出油膏,塞進青年手中,溫聲叮囑:“冬日天寒,面板本就容易皸裂,小叔為了找到那些長蟲,估摸著也耗費不少苦工,趕緊將油膏塗上,免得生了凍瘡。”
堂屋的油燈不算明亮,但湊得近了,也能看清女人姣好的眉眼。卓氏的五官生得好,雙目明亮,眼角微勾,桓慎最喜歡的就是這一雙眼睛,他喉結不斷滑動,鬼使神差地道:“這些烏梢蛇都是在雪窟窿裡挖出來的,我手已經凍僵了,現在動彈不得。”
卓璉並沒有懷疑話中的真實性,反倒將簡陋的瓷蓋開啟,食指蘸了些透明的膏狀物,先在掌心捂化了,才抹在青年手背上。
甫一碰到那雙手,彷彿握著梆硬的冰柱似的,冷得她微微一顫,卻並沒有放開,而是仔仔細細將油膏塗遍每一個角落、每一寸面板。
桓慎自小練武,經常用的兵器是長。槍,由於苦練不輟的緣故,掌心積了厚厚一層繭,又硬又刺,粗糙極了。卓璉心中不免生出絲絲感慨,只覺得他能夠厚積薄發、一鳴驚人,除了恰逢時勢以外,自身也足夠優秀,若沒有這麼多年的打熬,想要憑軍功出頭,無異於痴人說夢。
“好了。”她往後退了兩步。
縈繞在鼻前的甜香忽而遠去,桓慎神情愈發陰鬱,側身望著放在地上的揹簍,低沉發問:“我一共弄了三條烏梢,此物該如何處理,大嫂說清楚些,我自會收拾。”
卓璉手裡拿著油燈,走上前,打量揹簍中一動不動的小蛇,“都是活的嗎?”
桓慎點頭。銅林山上蛇蟲極多,老鼠的數量也頗為可觀,烏梢蛇冬眠後,便會被耗子啃成幾截,他還是悉心挑選了一番,才帶了這幾條回來。
“只要將精。囊割出來,扔到無名井中即可,並沒有特別的忌諱。”
這法子是卓璉上輩子弄到的,她打理的酒坊以釀造薏苡酒聞名,最早用的那口井,水質雖比不上無名井,卻也能稱得上清爽。
豈料好景不長,有人因嫉恨在水井裡投了烏梢蛇的陽。物,自那以後,井水散發著一股腥氣,若非嗅覺靈敏之輩,根本無法發現其中差異,但釀出的薏苡酒卻品相大跌,她從造麴到收酒,每個步驟都跟著看了,才發現是井水出了問題。
“既如此,事不宜遲,我現在就將烏梢處理一番,以免夜長夢多。”
“也好。”卓璉抿唇頷首,跟在桓慎身後走進廚房,看他拿著匕首,三兩下將物什割了下來,她也沒繼續耽擱下去,兩手端著木盆走到無名井前,把東西倒入其中。
三日後,桓家租賃了幾輛馬車,往京城的方向趕去。
除了桓家幾口以外,瞿家人以及福叔母子也都在馬車上,這會兒卓璉翻著賬本,心裡不住思索。
京城米貴,居大不易,想要在天子腳下站住腳,勢必得耗費不少的銀錢,虧得近半年以來,酒坊的生意比往常紅火了數倍,售賣的清無底與金波價格也不低,否則任憑卓璉釀酒的手藝再好,也無濟於事。
瞥見兒媳緊繃的面龐,桓母拉著她的手,輕聲勸道:“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璉娘是個本事的,京城裡沒有別人使絆子,一定會將酒坊打出名氣。”
卓璉邊笑邊點頭,桓芸依偎在嫂嫂懷裡,笑得嘴都合不攏了。
*
桓家人甫一離開,卓孝同便急不可耐地來到酒坊,看到倉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