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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間猶豫,起身往博聞茶樓的方向趕去。費年是愛酒之人,那些珍貴的黃酒交到他手中,才不算糟踐了東西,要是帶著物什上路,指不定會鬧出什麼亂子。
茶樓的夥計見過卓璉數次,此刻也連通報的步驟都省了,直接在前引路,把女子帶到了雅間兒前。
費年手裡端著一杯金波,深深嗅聞其中似有若無的杏仁甘香,忽然聽到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剛想呵斥,便見卓璉笑盈盈站在門口,湧到嗓子眼兒的話又被他嚥了回去。
“璉娘怎麼來了?”
卓璉進到屋中,掩上房門,將早先酒坊中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說了出來。費年聽罷大怒,想要去找縣令討回公道,卻被她攔住了。
“費老闆切莫衝動,此事不止與縣令有關,更跟天家脫不了干係,為了酒坊得罪貴人,實在不值得。”
費年一屁股坐在木椅上,連品酒的心思都沒了,面上滿是頹然之色,彷彿鬥敗的公雞。他活了這麼多年,桓家酒是他喝過品相最好的清酒,現在酒坊被人強奪了去,豈不是意味著日後再也嘗不到這種美酒了?
卓璉心思細膩,這會兒已經猜出了費老闆的想法,抿唇笑了笑。
“您別擔心,我們一家預備搬到京城去,屆時會重新釀酒,不會少了您的酒水的。”
聞得此言,費年終於鬆了口氣,拍著胸脯道:“璉娘說話怎麼還大喘氣呢?好險沒把我嚇昏過去,你這麼好的手藝,比那些釀酒幾十年的老師傅還要強出數分,若因為那些卑鄙無恥的混賬,放棄了釀酒,那是所有愛酒之人的損失。”
“費老闆謬讚了,實不相瞞,我今日過來是有事相求。幾月以前,我曾釀製了一批黃酒,數量不多,但價格卻要比清酒更高些,您要是有興趣的話,明日便送過來一些,免得在路上糟踐了。”裝著黃酒的陶甕還在泥屋中,家裡又忙亂非常,卓璉準備夜深人靜時再黃酒取出來,因此並沒有將琥珀光帶在身上。
“黃酒?”費老闆皺著眉,伸手捏著下顎處的鬍鬚問,“璉娘是不是說錯了?費某輾轉多地,聽過清酒、聽過濁醪、還聽過形形色色的配製酒,就是沒聽過黃酒,難道是用藥材調和而成的嗎?”
卓璉搖頭解釋,“黃酒的配料與清酒相似,但由於投料次數多,釀造時間長,味道更加醇厚芳烈,也比清酒貴重些。”
費老闆心癢難耐,突然站起身,催促道:“璉娘,要不我去酒坊走一趟吧,這種黃酒品相如何,只有親口品嚐,也能徹底分辨出來。”
“您不必著急,琥珀光還未從甕中取出,須得明日再飲。”
作者有話要說: 兩個刺球的學名到底叫什麼,我也不太清楚,就這樣吧~
第41章
甭管費年究竟有多心癢難耐; 琥珀光尚未從陶甕中取出,他就算想破了天依舊無法嚐到絕佳的滋味,還是得等待一夜。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這個道理費年明白,只得一邊喟嘆一邊把夥計喚到近前; 差人將卓璉送回桓家酒坊。
卓璉到家時; 天已經黑了; 恰好福叔還沒離開,兩人合力把泥屋中的陶甕抬出來; 用細竹條將封口的黃蠟刺破; 濾去雜質; 放出濁液; 再以竹筒取酒,裝入素白的瓷瓶中。因再過幾日便要搬離汴州; 酒水也無需繼續放在甕中存放,索性全部裝好; 避免浪費了。
取酒的棚子搭建的十分簡陋; 四面以竹簾遮擋,寒風呼嘯,順著縫隙不斷往裡鑽,就算旁邊還燒著炭爐子,卓璉也冷得直打哆嗦。
福叔從桓母口中得知了事情經過,這會兒面色委實稱不上好,咬牙切齒道:“卓孝同真是沒有良心; 你可是他親生的骨肉,父女倆相處十多年,虎毒還不食子呢,他被財帛迷了心竅,做的事情連畜生都不如!”
卓璉臉頰紅通通的,雙手放在爐子上方烘了烘,倒是漸漸暖和了些許。
“卓家在汴州本就紮根頗深,如今不止攀附上了京城的貴人,清風嘯還被選為御酒,咱們若跟他們對上,與以卵擊石沒有任何差別,還不如退一射之地,安生過自己的日子。”頓了頓,她繼續說:“福叔,你可要跟我們一起上京?”
福叔並非簽了賣身契的奴僕,而是桓父自己請回來的廚子,在桓家敗落時他沒有像長工一般,頭也不回地離去,反而留在舉步維艱的酒坊中繼續幫忙,此等品行卓璉很是欽佩,也想將人帶到京城,但背井離鄉的滋味兒實在不佳,若福叔不願意的話,她也不能強求。
中年男子面露猶豫,好半晌才道:“我不想離開酒坊,但母親都快六十歲了,今晚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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