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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璉並不清楚小叔究竟是何想法,她思索片刻,終是點了點頭,“我尚在孝期之中,本不宜衝撞長輩,既然玉錦提起了,想必家裡人也不介意這個,上門一趟並不妨事。明早我會備好厚禮,探望祖母、父親。”
“姐姐有這份心便好,妹妹還須去酒肆中打點,先走一步了。”卓玉錦掩唇輕笑,肖似樊蘭的桃花眼流露出幾分惡意。
這半年以來,卓璉不知發了什麼瘋,不止沒像往日那般死死貼著於滿,反而專心釀酒,弄出了清無底與金波兩種酒水,幾乎將卓家打得毫無招架之力,要不是父親從人牙子手裡買下了不少胡姬,店裡的生意恐怕仍不會回暖。
那些胡姬一個兩個都生得十分美豔,且蠻夷之地不講規矩,她們為了活下去、過上好日子,便拼了命的拉攏客人,夜裡還會隨男子回家……此種做派雖有些不妥,但效果堪稱立竿見影,酒肆的門檻都快被人給踏破了,賺到手中的銀錢也比往日翻了數倍。
沒過多久,卓玉錦的身影就消失在人群中。
桓慎黑眸中露出一絲不贊同,啞聲問:“你真要去卓家?”
“我哪有選擇的餘地?若不想去牢裡待著,便只能主動上門。”
卓璉語氣中透著一股無奈,她佔用了原身的軀體,也必須做好面對困境的準備。卓孝同卑鄙無恥,為了利益什麼手段都使得出來,難保不會將事情鬧大,若不提前籌謀好,指不定哪日就會進到陰暗潮溼的牢房中,屆時說什麼都晚了。
甄琳桓芸兩個年紀不大,卻非常懂事,發覺女人情緒不佳,趕忙改口道:“天氣越來越冷了,要不咱們回去吧,以防染上風寒。”
卓璉哪會猜不到她們的想法?琳兒盼了許久,好不容易才能出門一趟,若敗了興致當真可惜,她擺了擺手,“無妨,還得找間藥鋪中買點東西,否則兩手空空去到卓家,未免有些不妥。”
幾人在街上逛了兩個時辰,這才提著大包小裹回到桓家。
夜裡風雪越來越大,將整個汴州城都裹上一層銀裝,卓璉躺在床上,忽然有一陣吱嘎吱嘎的動靜傳入耳中。最開始她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剛穿上鞋,將油燈點亮,便看到房頂唰唰往下落灰,令人牙酸的吱嘎聲也越發明顯。
心裡湧起一絲驚慌,她暗道不妙,連外袍都顧不得披,拼了命地往外衝。豈料剛走到門口,暗色屋簷彷彿血盆大口,呼嘯著墜了下來,有一截斷裂的房梁正好砸在了卓璉腳踝,劇烈的疼痛讓她面色煞白,好險沒昏過去。
鬧出這麼大的動靜,其餘人又不是聾子,焉有聽不見的道理?他們先後推開門,瞧見倒在廢墟中的女子,登時便愣住了。
卓璉身上僅穿著褻衣褻褲,也不知她究竟傷到了何處,殷紅鮮血不斷往外滲,將絲薄的布料都給浸透了。桓母從未見過這般��說某∶媯��粢簧��窖垡環�祝�苯迂柿斯�ァ�
桓慎將母親扶住,手指探了探鼻間,確定她氣息平穩,只是昏迷,而沒有大礙,鬆了口氣的同時把人交到了桓芸甄琳手裡,而後闊步衝到卓璉跟前,彎下腰,將她打橫抱在懷裡,沉聲安撫:
“先忍忍,我馬上去請大夫。”
即使腳踝處傳來劇烈的疼痛,卓璉依舊無法忽略從四面八方刮來的冷風,不住滲入血肉、滲入骨骼。她腦海中一片混沌,下意識地往男人懷裡縮了縮,堅實胸膛堪比熊熊燃燒的火爐,讓她恨不得緊緊貼合,以此溫暖自己冰冷麻木的軀體。
酒坊中閒置的房間雖然不少,但燒了地龍的卻不多,有些廂房數年無人居住,冬日燒火費柴,桓母過慣了苦日子,自然無比儉省。
桓慎身為男子,不好隨意出入甄琳與妹妹的房間,猶豫半晌,乾脆將人帶到自己屋中。
此刻卓璉躺在床上,蓋著厚厚棉被,仍沒有緩和過來,腦門兒上不斷滲出冷汗,她實在沒想到自己居然會倒黴到這種地步,剛剛屋頂坍塌時,她摔倒在地,回過頭,恰好看到厚重積雪往下砸落。
酒坊的瓦房建了多年,本就老舊失修,最近這幾日大雪又連下不停,估摸著是房梁承受不住重量,才會造成這樣的結果。
桓慎將棉被蓋在女人身上,蹲下身,三兩下將沾著血的褻褲撕碎,看到白皙如玉的小腿上沾滿血跡,瞳仁不禁微微一縮。
習武之人受傷都是常事,所謂久病成良醫,他雖及不上醫者,但經驗卻普通人豐富許多,將赤著的腳踝放在粗礪掌心上,輕輕摸了摸,耳畔便傳來忍痛般的悶哼聲。
“還好,沒傷到骨頭,之所以會流這麼多血,是被房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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