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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發堵,低聲道,“年節正是最熱鬧的時候,街上賊人亦不在少數,我跟你們一同出去,免得遇到危險。”
聞得此言,卓璉緩緩頷首,將面紗放下,倒是擋住了部分寒風,桓芸甄琳一左一右站在她兩側,桓慎則落後幾步,跟著她們往前走。
沒等邁過門檻,桓芸還回過頭來,小聲叮嚀著,“待會兒二哥可別跟我們走散了,嫂嫂帶了不少銀兩,能買好多吃食……”
銀鈴般清脆的笑聲傳入耳中,卓璉神情越發溫和。
今天正是初七,道路兩側的店鋪都已經開張,按說酒坊也該如此,偏偏桓母覺得兒媳太過辛苦,便拍板決定,等到十五再營業。
許多被饞蟲勾動的老客隔三岔五便會來到酒坊外瞧上一眼,發現門板上貼了這樣的告示,一個兩個捶胸頓足,悔得腸子都青了,若早知道桓家酒會休息這麼長時日,當初就該多買些金波和清無底,放在家中存著,也好過現在饞得心慌。
數月未曾在外走動,甄琳心底升起恍如隔世之感,那些叫賣的小販雖普普通通,但看在她眼裡卻別有幾分趣味,有時還會駐足在原地愣神,若不是卓姐姐一直拉著她的胳膊,怕早就被人群衝開了。
卓家世代釀酒,家大業大,手下除了酒坊、酒樓以外,還在汴州開了數家酒肆。由於分佈頗廣的緣故,很容易就能碰上。
經過掛著青色酒旗的店家時,桓芸眼尖,看到裡面的場景,小嘴兒微張,吶吶道:“嫂子,那些女子的腹部、胳膊全都露出來了,不冷嗎?咦,她們長得也不太一樣,輪廓略深、”
話音未落,便有一隻大掌從後而來,隔著帷帽捂住了妹妹的口鼻,不讓她再胡言亂語。
“那些都是胡姬,離著她們遠些,可記住了?”
酒肆中的胡姬明面上是侍者,但暗地裡卻與不少客人燕好,與勾欄中做皮肉生意的妓。女沒有任何區別。她們吸引的客人越多,老闆給的賞錢就越豐厚,這些背井離鄉的女子無依無靠,生活不易,便只能似散著濃烈香氣的肉骨頭一般,以美色做為誘餌,吸引魚兒上鉤。
作者有話要說: 煨開琥珀明黃色,散作薔薇細軟香——劉秉忠
第38章
卓璉就站在不遠處; 自然聽見了桓慎的話,她沒想到卓家竟會用胡姬陪酒,民國時期雖然也有青樓楚館,但飯館酒肆卻是正經地方,做不得那種皮肉生意。
廳堂中有濃妝豔抹、衣衫不整的胡姬來回穿梭; 客人們喝進肚的到底是酒水還是其他; 就不得而知了。
像桓芸這麼大的孩子; 正是好奇心最濃重的時候,即使被二哥捂住口鼻; 藏在薄紗後的眼睛依舊直勾勾盯著店裡; 畢竟那些胡姬與周人生得不太相似; 高鼻深目; 肌膚白膩,露在外頭的胸脯一顫一顫的; 就跟剛出鍋的豆花一般。
卓璉對小姑的性子也有些瞭解,現在自桓慎手裡將人搶過來; 輕輕拍了下她的後腦勺; 低聲發問:“有那麼好看嗎?要是再多看一眼,晚上的蜜酒就別喝了。”
花枝招展的胡姬與香甜適口的蜜酒相比,桓芸很快便做出了選擇,她掙脫開二哥的鉗制,依偎在嫂嫂懷裡,那副嬌憨的模樣就跟小貓兒似的,乖順極了; 讓卓璉心頭一軟,也捨不得責備她。
一行人繼續往前走,陣陣冷風吹在臉上,只要卓璉一張口,面紗便會捲入嘴裡,冰涼溼潮的感覺彷如蛇蟲,讓她不太舒服,索性將帷帽摘下,拿在手中。
本以為要不了多久便能離開卓家的地界,卻不料正前方出現了幾張熟悉的面孔,其中為首的那道纖細人影,不是卓玉錦還能有誰?
看到了卓璉,卓玉錦面色微變,但她好歹在酒坊中歷練多年,就算心裡翻湧著驚濤駭浪,表面上也不會顯出太大波動,這會兒唇角微揚,淺笑道:“今日還真是巧了,逢年過節都見不著影兒的人,走在路上卻遇見了,正月裡不回家拜見長輩,知曉內情的明白姐姐操持酒坊不容易,但更多人怕是會認為你不孝順,否則哪會將父母親族忘在腦後?”
活了兩輩子,卓璉最不在乎的就是那些虛名,不過正如卓玉錦所言,不孝乃是十惡重罪,萬一卓孝同將她告到官府,事情就不好收場了。
瞥見女人微微疊起的眉頭,桓慎胸腔中無端湧起一股燥意。他很清楚,卓家人根本不是什麼好東西,但孝這一字卻堪比厚重的山石,牢牢壓在卓氏肩頭,讓她無法呼吸,也永遠無法擺脫。
說到底,還是他無能,若他不只是個小小校尉,在朝中頗有權勢,那一家子也不敢如此猖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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