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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抿了抿唇,“說起來,這還是我第一次見著從松江回來的鄭五姑娘呢。”
鄭午娘早已壓下心頭那些複雜的心緒,緩步上前與裴錦華見了個禮,微微一笑:“好久不見。”她姿態溫文,這模樣與邊上的鄭菱比起來,更顯得文雅秀美。
鄭菱眼神微變,口上卻還是玩笑似的嘆了口氣:“哎,也是五姐姐的運氣好呢,我家幾個姐妹,只她一人出過京。。。。。。。”這話隱約就能聽出幾分譏誚意味。
鄭午娘垂首不應,袖中的手卻握得緊緊的。
鄭家兩姐妹,看這樣子,竟是連面上掩飾的功夫都不肯下了。座上的其他人看著,心中都覺得好笑,只是礙著鄭家聲勢倒也只作沒見到。
鄭菱目光在座上的幾位小姐上面一轉,頓了頓,目光轉到沈采薇和沈採蘅身上,挑眉一笑,“這兩位是。。。。。。?”
裴錦華正要給她們介紹,連忙拉了沈采薇和沈採蘅上來介紹。
一直沉默的鄭午娘這時候方才又說了一句:“我認得的,松江的時候,我們一起在松江女學讀書呢。”她口上說著這話,目光卻只是定定的看著沈采薇,若有所指的樣子。
裴錦華也沒往深處想,只是引著眾人入座,笑著道:“也是巧了,既是如此,你們不若坐在一起吧。”
鄭菱本就瞧不上沈家姐妹,只是想著還是要給裴錦華一個面子,這才紆尊降貴似的又瞧了幾眼沈采薇和沈採蘅,略點了點頭:“好吧。”
她們依著順序坐了下來。正好人已到齊,下面的丫頭們便有條有理的端了菜餚和酒水上來。
裴錦華是東道主,坐在最上頭,最先倒了一杯酒來。她抬眉一笑,顯出一點飛揚神采來:“看看這酒先到誰跟前,誰來作今日第一首詩。”
她一鬆手,那酒杯就順著水流往下而去,因著巖岸衝撞,打了個轉兒竟是到了鄭午孃的面前。
鄭午娘蹙了蹙眉,端起那杯酒緩緩飲下,口上唸了一句:
“綠竹半含籜;新梢才出牆。
色侵書帙晚;隱過酒罅涼。
雨洗娟娟淨;風吹細細香。
但令無翦伐;會見拂雲長。”
“好詩。”坐在裴錦華邊上的裴芳華忍不住讚了一句,抬眼去看鄭午娘,目中帶著幾分敬佩,“倒是不知道,鄭姐姐竟是此中高手。”
鄭午娘淡淡一笑,小心的放下酒杯,謙虛道:“不過是隨口而為罷了,若論此中之才,采薇說不得要更勝於我呢。”她說完話,重新倒了一杯酒,又把酒杯放入水中。
也是湊巧了,酒杯被流水一衝一撞,竟是被送到了沈采薇的前面。
沈采薇端起酒杯,稍一思忖,便揚眉笑道:“我這正好有首曲子,不若今日以曲代詩,以博諸位一笑?”
鄭菱和鄭午娘就坐在她上首,聽到這話只是冷笑:“譁眾取寵!”她的聲音倒是很輕,只有邊上的幾人才聽得見。
座上之人倒都是捧場,皆是叫好。
沈采薇這才沉靜的起身往邊上的琴案去,手指輕按琴絃,一撥一挑,曲聲已然悠然揚起,清冽一如流水之聲。
一時之間,在場之人皆是屏住呼吸,靜默不語。
沈采薇本也不打算彈那些複雜的曲子,手指輕輕一動,歡快的樂聲便流淌出來了。
此時林中寂寂,只有清風自林中過,吹動翠竹搖曳,嫩葉交錯摩擦,發出輕微的聲音。流水拍打巖岸,時輕時重,潺潺而過。這風聲和流水聲彷彿是在為沈采薇的琴聲伴奏,彼此交融,令人心神俱靜,只覺得無限美好。
待得一曲末了,上首的裴錦華才帶頭鼓掌道:“有此一曲,我這開宴之人都與有榮焉。”
沈采薇微微頷首,口上謙虛道:“不過是興之所至罷了。”
她重新坐回位置,倒了杯酒放入水中,那杯子輕輕打了個轉兒,竟是到了另一頭的溫侯府的二姑娘面前。
這時候,鄭菱邊上的丫頭上來附在她耳邊說了幾句話,她似是想了想便和上首的裴錦華告了個罪,起身往外走去。
鄭午娘本也不想理會,但是她適才隱隱的在那丫頭嘴裡聽見了“榮郡王”三字,認真想了想,她還是起身和裴錦華說了一句,尋了個藉口悄悄從後面跟了上去。
她本就落了幾步,待循著鄭菱的步子往邊上的魚池去的時候,鄭菱已經站到了魚池邊上。
那竹林之中的流水盡是往這小池來,雖然池子小了一點卻也是積得深了,就是連那些大魚的影子都只是在水底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