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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厚著臉皮來噁心人了。
鄭午娘到底是鄭家女,在京中的時候固然因為二房勢弱,在長房的堂姐面前要低一頭。可出門在外,有聖人的名頭鎮著,沒有一個人會不給她面子,全都要恭恭敬敬的供著她。到了松江這樣的小地方,就更是如此。
哪裡知道,沈采薇會這樣直接的把話丟到她的臉上,叫她顏面無存。鄭午娘定定的看著沈采薇的笑容,一時之間只覺得屈辱至極,幾乎離開就想要拿起桌面上的書冊丟到沈采薇的臉上。好一會兒,她才低下頭,伏在桌面上輕輕哭了起來,彷彿是被沈采薇給氣到了一般。
女人的眼淚可算是天生的武器,人的天性都是同情弱者。鄭午娘這一落淚,香肩微顫,邊上的人的心都軟了,適才那些事無理也成了有理。說話的沈采薇活活被映襯成了凶神惡煞的壞女人。
邊上一直不曾插話的女學生不禁有幾個打著膽子插話道:“沈姑娘的話也太過分了些,還是先和鄭姑娘道了歉再走吧?”
沈采薇轉過頭,居高臨下的看了眼鄭午娘,挑了挑眉,對著邊上人的話充耳不聞,腳步也不頓的往門口去了。
柳於藍就站在鄭午娘身側輕聲安慰她,這時候正好瞧見了沈采薇那眼神,心裡一跳,清楚的明白了她的未言之意——除了一哭二鬧三上吊,你還會什麼?人必自辱而後人辱之。
柳於藍撫著鄭午娘肩頭的手微微僵了僵,心中一時複雜至極。
她亦是佩服鄭午娘這“能屈能伸”的本事,沈采薇剛才那話分明就是直指她是“既不以誠待人、也不心地純善”,加上還有前頭的事做事例,鄭午娘肯定是要被人說閒話的。可她這一哭卻是全都不一樣了。
換了柳於藍也會如此。
但適才沈采薇的目光卻像是刺一樣刺在心尖上,叫她心上生疼、生疼。
她知道沈采薇想要說什麼——首先把自己放到弱者位置博取同情的人,一輩子都是成不了強者的。
☆、46
“所以你就和她們鬧翻了?”溫大家正在作畫,一幅蓮花圖,正中的蓮花含苞欲放,蓮葉依依,彷彿連著天邊。
沈采薇立在一側,有些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是。”道不同不相為謀,她和鄭午娘她們本就不是什麼志同道合的朋友,既然對方心懷惡意,那她也只能先把話說來了,對方既然看重臉面下次下手肯定顧忌多多。
溫大家漫不經心的聽著沈采薇的話,手上卻小心的用細沙吸走畫上多餘的墨汁,似乎全然不在意這些小事,隨意的抬起手喚了沈采薇到眼前來,“來,看看我這畫如何?”
沈采薇上前看了幾眼,眨了眨眼,烏黑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轉了轉,十分認真的恭維道:“蓮者,出汙泥而不染。先生這畫神形皆備,頗得蓮花神韻,真真是難得的傑作。”
溫大家斜睨她一眼,長眉輕挑,似笑非笑的彎了彎唇角:“禮下於人必有所求。你滿口甜言蜜語,可是有事求我?”她冷淡的面容線條和緩,看上去溫和了許多,說話亦是十分的自然隨意,只是語聲依舊淡淡,“先說好,賀漪那臭脾氣我也受不了,別想讓我替你說情。”
沈采薇連忙搖頭:“這事學生本就有錯,哪裡敢勞煩先生替我說情。”她鄭重一禮,輕而緩的道,“下月便會有各門課的隨堂考試,學生是想用成績來向賀先生表示自己的誠心。只是,如今賀先生視學生如無物,學生若有疑難之處,還請先生能夠指點一二。”
溫大家抬眼看她,眉梢之處似有幾分冷淡之色掠過:“你這是尋錯人了吧?你若想學岐黃之術,就算不能請教賀漪,也可去尋個靠譜的醫女來。”
沈采薇抬頭去看溫大家,認真的道:“我知道這事是為難先生了,但學生大多都是在女學和家中往來,實在是抽不出多餘的時間去尋旁人了。先生出自杏林世家,家學淵源,想來也不希望您的學生過不了選修課,丟了您的臉吧?”
溫大家打量了一下沈采薇面上神色,勾了勾唇角,緩緩然的伸手端起桌上的茶盞,小小的抿了一口:“這話卻也不錯。不過我的醫術可稱不上好,怕是要誤人子弟的。”
沈采薇眼睛亮亮的抬頭看著溫大家:“先生這是答應了?”她一激動,就不小心說漏了嘴,“聽說溫家的醫書庫藏極豐,先生。。。。。。”
沈采薇說到一半,忽然回過神來,只得伸手捂住嘴,小心翼翼的眨了眨眼,一下又一下,看上去就像是一隻無辜又純潔的小兔子。
溫大家終於失笑,放下茶盞道:“原來你是看上了溫家的藏書。我就說,你怎麼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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