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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說不得就要鬧大了。
於是,沈采薇揚起笑容,用力的握住鄭午孃的手,溫聲細語的道:“午娘你人來了就好,哪裡用得著這樣客氣。”沈采薇乃是練過箭的,手勁比起一般的閨秀倒是大了許多,鄭午娘這樣教養出來的自然更是比不得。
沈采薇這樣使力一握,鄭午娘便覺得手上一緊,生疼生疼的。她下意識的想要收回手偏偏卻怎麼也使不上力。
沈采薇瞧了眼鄭午娘,見她額上冷汗涔涔、臉色發白,便微笑著收回了手,拿了扇子出來:“這天兒還真有些熱,午娘你要不要先去歇一歇。”
鄭午娘手腕這會兒還痛得很,一張臉白白的,只是垂了眼睫不應聲——她倒是想要告狀,可沈采薇那面板也不知怎地,嬌嫩地很,這會兒看上去竟是她的還要紅。鄭午娘一時氣勁上來,憋著氣不說話。
沈采薇卻是打定主意要噁心她,故意學著鄭午娘適才的模樣親親熱熱的湊上去:“你臉怎麼這樣白?要不還是我扶你進去吧,身子可耽誤不得。”
鄭午娘剛被沈采薇動了一回武,這時候哪裡敢叫她近身,急忙退了幾步,匆匆道:“不必了,我自個進去就好。”
沈采薇難得佔了上風,心裡頗是高興,面上卻還要掛出一絲擔憂的神情:“那我就不送你啦,你小心些,先去喝杯涼茶消消暑吧。”
裴氏這時候也注意到了鄭午孃的臉色,頗有些擔心:“快去歇一歇吧。你身子不好,令人來說一聲就是了,現在這樣硬撐著來,若是病了可怎麼好。”
鄭午娘此時已經緩過氣來了,她深深的吸了口氣,面容依舊緩和下來了。她微微一笑,作出往日裡矜持文雅的模樣回話道:“只是一時被太陽曬得頭暈了,一會兒就好。夫人不必擔心。”
裴氏點點頭,又囑咐了幾句,招手叫了幾個丫頭小心伺候,這才稍稍放了心。
等鄭午娘走了,裴氏這才忍不住嘀咕了一句:“鄭家的姑娘一貫都喜歡裝模作樣,她年紀這般小,倒也學得似模似樣。”她一直對鄭家印象不好,這會兒自然也不太喜歡鄭午娘。
沈采薇十分乖巧的垂手立在一邊,低了頭,深藏功與名。
沈採蘅也猜到了一些,她對著沈采薇眨了眨眼,彎著唇淺淺一笑,露出兩個可愛的小酒窩。
裴氏見著時候也不早了,便和她們兩個擺了擺手:“行了,你們也進去吧。今日來了不少姑娘,你們正好可以聚一聚,不拘是彈琴還是作詩,一起好好頑就是了。”她想了想,又道,“遲點兒我再叫人專門尋艘小舟給你們,也是難得,就隨了你們兩個丫頭的意思。”
“我就知道娘你最好啦。”沈採蘅聽的雙眼亮亮的,動作利索的行了禮,甜甜的奉承了裴氏一句。
裴氏故意板了臉,拉長聲音:“什麼話?你現在才知道啊?”
“就是因為嬸嬸你太好了,我們兩個平日裡才不知道該怎麼說呢。”沈采薇忍著笑也加了一句,隨即又十分上道的接著道,“遲點我們去採蓮子,正好晚上給嬸嬸你做蓮子粥呢。嬸嬸一定喜歡。”
“二孃這嘴,可真是越來越甜了。”裴氏被逗得一笑,戳了戳沈采薇面頰上的梨渦,“好吧,嬸嬸就等著你們的蓮子粥呢”
沈采薇和沈採蘅既然得了裴氏的話,便也抬步往畫舫去了。
這回擺宴乃是擺在畫舫裡,畫舫上頭雕著各種浮雕,上頭的游魚彷彿要游出來了似的。邊上擺了幾盆花,花枝微顫,花朵搖曳,更添了幾分生動顏色。畫舫欄邊繫了碧色的絲帶,時有微風拂過,輕輕飄蕩。
進了裡頭,便見席子已經擺好了,穿著水碧色衣裳的丫頭侍立在裡頭,端茶倒水,打扇子扇風。夫人們坐在左邊,姑娘們則坐在另一邊,各自說著話。
沈采薇心裡擔心鄭午娘一時氣急會生事,進來的時候特意看了幾眼。只見鄭午娘一身湖色芙蓉團花雲紋褙子,正在視窗邊的案上作畫,她邊上圍了不少的人,頗又一種領袖群芳的氣質。
鄭午娘本就是各中高手,此時有意要顯露一手,筆下有神,邊上一時多是讚歎之聲。便是左邊坐著的夫人們,偶爾抬了瞥了幾眼,都含了幾分讚許之色——這種年紀能在這樣的環境裡靜心作畫,的確是好性情,最難得的是她還出身鄭家。
沈采薇漫不經心的收了目光,隨著沈採蘅一起去尋杜若惜。
杜若惜正和一個新認識的姑娘說著蜀繡和蘇繡的幾個不同之處,忽而就被沈採蘅從後面拉了一下袖子。
杜若惜回頭一看揚揚眉,沒好氣看著沈採蘅:“你怎麼在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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