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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能防範於未然。其二,這事到底還是要看男人,他若無意,就可以放下大部分的心了。”
沈採蘅馬上就要成婚了,紅著臉認真聽著,聽到最後忍不住雄赳赳、氣昂昂的應道:“他敢!”
沈采薇被她的語氣逗得一笑,吃不住的笑出來,一臉促狹的看著沈採蘅。
沈採蘅羞得不行,湊上去擰她的手臂,壓低聲音恨聲道:“你說得頭頭是道,這洞房還不是沒成。”
這一回卻是輪到沈采薇紅臉了,她瞪了沈採蘅一眼,抿了抿唇,沒吭聲。
沈采薇三姐妹聚在一起說話的時候,文氏正好得了信趕來瞧侄女。前頭送了大夫,又問了幾句,文氏哪裡還有不明白的道理。她垂頭看著坐在床上暗暗垂淚的侄女,忍不住蹙了蹙眉。
文氏少時長得長兄照顧,膝下又只有兩個小子,本心裡頭就是拿侄女當女兒看待的。自來父母都有些“劫富濟貧”的“好意”,侄女婚事上面不順,文氏便想著把她嫁給幼子,有自己看著又是一起長大的,肯定不會叫她委屈了。只是,連文氏都沒想到,自己這侄女竟是瞧上來李景行,上趕著當妾。
幸好未成。若真是成了,有個委身做妾的嫡女,文家的面往哪裡擱,她這個李家婦又要如何自處?
文音綺拿著帕子擦眼,悄悄抬頭去看文氏的面色,小聲的哭了出來:“姑姑,我真不是有意的。是她故意、故意叫我出醜。。。。。。”
文氏終於沉下了臉,她看著文音綺,出聲問道:“大娘,我待你不好嗎?”
文音綺手上抓著帕子,骨節發青,好一會兒才低頭應聲道:“姑母待我,親如父母。”
“那你為何不肯信我,不肯聽我的?”文氏徐徐出聲,面沉如水,“你父母去的早,我憐你孤苦常接了你來李家住;你叔父貪心不足,我為著你的嫁妝和他爭執;你婚事艱難,我拼著你姑父不喜和老夫人說了你和三郎的事。我自問對你是問心無愧,只是不知你是怎麼想的?”
文音綺聽到這裡,心知今日這事斷然無可推脫,一時應不出聲,面漲得通紅,埋了頭在被子裡,只是哽咽抽泣,哭得彷彿下一刻就要背過氣了似的。
若是往常,文氏見著這模樣,早就心軟安慰了,可是現在卻還是狠下心來:“等你養好了身子,我就送你回去。你的婚事,我會和你叔母再做商量的。”
文音綺不可置信的仰頭去看文氏,不由煞白了小臉,眼睫上還沾著淚水,她一時間竟是連哭都忘了:“姑母。。。。。。”她的叔父叔母本就不是什麼好人,她素來就瞧不起他們那貪心不足的模樣。若是這般回了文家又沒了和李三郎的婚事,她的日子怎能好過的起來?依著她父母雙亡、嫁妝不豐的條件,又怎能找到好親事?
文氏卻已經下定了決心,她在床邊坐下,撫了撫侄女的長髮:“你既然已經做了這樣的事,自是不好再留在李家。這一回,大郎媳婦已經是看在我的面上留了餘地了。”
沈采薇這事確實是做得恰到好處。若是重了,文音綺固然罪有應得但文氏這個做姑姑的總是會憋口氣;若是輕了,由著文音綺這樣有異心的姑娘留在李家也是防不勝防。文氏自問,自己在沈采薇這般年紀還不曾有她這般的進退從容。
只是,既然沈采薇這般明確的表明了態度,她確實不好再留侄女在李家,至於和三郎的婚事就更不能再提了——她是文音綺的姑姑但也是三郎的母親。
☆、156
文氏和侄女說了這麼一通話,少見的硬起了心腸,再不理哭哭啼啼的文音綺,自己起身出去了。
只是,文音綺到底是她寵大的,她出了門,聽著屋裡的哭聲,自己也覺得難受起來。在門外站了一會兒,文氏方才平了聲氣,轉頭和邊上的嬤嬤交代道:“我記得庫裡還有幾匹碧鮫絲,你等會兒取三匹出來,替我跑一趟送去給大郎媳婦。就說是今日她兩個妹妹難得來一趟,也算是我這個做長輩的一點心意。”
碧鮫絲乃是難得的珍品,夏日裡做紗衣、紗裙最是好看,只是染了碧瑩瑩的一點顏色,如碧波又似清露,看著便覺清亮又清爽。這樣的東西乃是進上的供品,便是李家這樣的人家也不過是隻有幾匹放在庫裡罷了。
那嬤嬤本就是文氏貼心的心腹,多少知道些內情,心裡頭把不知好歹的文音綺罵了好些遍,口上卻還是穩穩的應道:“老奴知道了。”
文氏伸手按了按眉心,面上帶了些許疲憊之色——她一輩子順心如意,這會兒為了侄女要給小輩說軟話,雖然對方佔著理但她心裡頭總有些不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