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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了,傷處可是擦過藥了?”
沈采薇在旁見著裴氏這般關切的模樣,便在旁打趣笑道:“嬸嬸總算是問了。昨日還是我給三娘擦得藥。您是知道的,她一貫怕疼——我這邊手還沒按下去呢,她就一連聲的叫‘好疼’,可把一屋子的人都逗笑了。”
裴氏想起那場景不由得也跟著笑了起來,隨即後悔昨日氣頭上下手太重,便伸手撩開沈採蘅後面的頭髮看著那脖頸上的傷痕,不由憐惜道:“我這兒有盒溫玉珍珠膏,是用玉屑、珍珠粉做出來的,裡頭還添了桃花、蜂蜜、白芷這些,你且拿去抹一抹,可別留下疤痕來。”
沈採蘅一貫最是嘴甜,這會兒見著裴氏這般模樣,便湊上去道:“我做錯了事,娘打我也是應該的,沒事的。”
這一來一回的,沈采薇和裴氏母女兩個的感情就越發的好了。
再過幾日,顏家就有訊息說是顏五要進京趕考,沈採蘅悶悶的生了場無人可知的悶氣,心裡難受得很。只是,她的事也隨著顏五進京趕考也漸漸的沒了聲響。宋氏那日壽辰上倒是把事情看在眼裡,雖然心裡有幾分懷疑但也知道這事不好過問,只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
秋日漸漸到了尾處,等到天上落了雪,一陣子的冬風刮來,這一年的梅花節就到了。
因為知道顏五已經去了京城,必是來不了梅花宴了,往時對這個最積極的沈採蘅反倒是懨懨的提不起勁頭來,反倒是被沈采薇拉起來的。
緊趕慢趕的,好不容易才打扮整齊的出了門。等著她們的馬車到了園子門口,沈采薇方才鬆了口氣,戳一戳沈採蘅軟軟的面頰,氣惱道:“好險沒遲到!這回要真是遲到了,我就、我就把你得來的那些梅花全插你頭上去?”
這個威脅實在是可笑。沈採蘅不由得捂了帶著雪帽的頭,眨巴眨巴眼睛就笑起來:“哎哎,哪有這樣的道理?”她聲音清脆,笑起來的時候就像是玉珠子滾下來。
她們兩個說話的時候腳上也不停歇,那掐金挖雲紅香羊皮小靴踩在薄薄的雪地上,發出“嚓嚓”的聲響。因為是在外邊,她們兩個倒也不好說些過火的玩笑話,只是手牽著手,小心走著。
恰好到了路口邊上,忽而聽到簌簌的落雪聲,卻見梅花林裡走出一個帶著銀鼠暖帽、穿著蓮青色鶴氅的男人。他生的挺拔,長身玉立,一路拂開花樹走過來,殷紅的梅花和瑩白的雪粒都簌簌的落下來,一地暗香徐徐而來。
他似是也十分驚訝會遇上兩個小姑娘,先是往邊上讓了讓,然後才禮了禮身,說道道:“初來乍到,一時走錯了路,衝撞了兩位姑娘,還望海涵。不知姑娘可否指一指路?”他抬起頭來,英俊宛若雕刻的容貌叫雪光一照,倒顯得溫淡起來。
沈採蘅面薄些,不由得紅了臉,抬手指了路,輕聲道:“往那邊走。”
沈采薇倒是抬眼看了他幾眼,客氣而禮貌的回禮道;“原來是徐公子,上回扶助之恩還未謝過呢。”
那人正是徐輕舟,他聽得這話,彷彿才反應過來,面上顯出幾分詫異來:“原是沈姑娘。”他露出一點兒笑來,十分溫和的解釋道,“我適才不敢多看,倒是沒認出來。”
這話說得十分君子,無論是沈採蘅還是沈采薇都很是受用。
既是彼此相識,徐輕舟的態度便隨意了許多,從林子裡頭走出來,一邊和他們走著一邊和她們說話道:“我倒是第一回來參加你們這兒的梅花宴,不知可有什麼要注意的事?”
沈采薇見他神態自若,舉止從容,便客氣的應了一句道:“梅花宴本就是大家聚在一起玩樂,沒什麼要注意的,隨意便好。”
沈採蘅在邊上倒是搭了一句:“對了,你可只能投一支梅花,多了要被人笑‘花心’的。”
徐輕舟聽到這裡不由得笑出聲來,眼見著馬上就要到了女學生們會面的地方,他便止步和她們道別:“那麼等會兒我可要好好想想給你們兩個誰投梅花了。”
他說了話之後便轉身往另一邊走去,淡淡的影子投在白色的雪地上。
沈採蘅看了一會兒背影,然後便扯著沈采薇的袖子問她:“快說快說,你上哪兒認識的這麼一個?”
沈采薇卻不太想講徐輕舟的事——她本能的感覺到了徐輕舟那謙和外表下面的兇險,畢竟能夠穩坐在江南首富位置上的人是絕不會如他表現出來的那樣無害。所以,沈采薇故意把話題轉開了:“怎麼?顏五這才剛走,你就變心了?”她故意把聲音壓得輕輕的,只有他們兩人能聽得見。
沈採蘅聽了這話不由的紅了紅臉,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