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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挑了長眉,淡淡道:“我是大越人,蠻夷之地,再好我也不屑去。”
徐輕舟愛極了她這生動的神情,心中癢得很,正要伸出手去摟她。
門外忽而傳來輕輕的叩門聲,有人在外邊輕聲稟報:“公子,蘇夫人來了。”
徐輕舟蹙了蹙眉,似是有些生氣,還是起身往門外去。
沈采薇好不容易才險險的逃過一劫,想了想,卻還是從床上起來,悄悄的靠到視窗邊上——這所謂的‘蘇夫人’還是沈采薇來了之後第一個能把徐輕舟叫出門的重要人物,說不得能從她身上找到什麼可以逃走的契機呢。
果然,因為徐輕舟不願走遠,他就是站在臨窗的廊上和來人說話的。
不過離得遠了些,說話聲音又輕,沈采薇又不敢湊得太近,只能模模糊糊的聽到一些。
來的那位蘇夫人想必是個中年的婦人,說話的時候帶著一點兒淡淡的愁色和溫柔,一如江南的煙雨一樣朦朦朧朧的。她說話的似乎也是輕輕緩緩的,依稀還帶著一點兒哽咽。
與她相對的,徐輕舟的聲音就顯得漫不經心了一點,彷彿很不願意和對方說話,總是一句一句的,很是嫌棄的樣子。
大概也是徐輕舟的態度太過分了,那位蘇夫人說著說著彷彿就激動了起來,那聲音尖利的直戳沈采薇的耳朵。她幾乎是叫出聲來:“就算你再瞧不起蘇家,你身上流著的也是蘇家的血,你怎麼敢。。。。。。。”她的話說到一半,就忽然頓住了,彷彿是被人扼住了喉嚨似的。
然後是一些其他人的聲音,徐輕舟的聲音在嘈雜的背景裡面顯得格外的清晰,就像是定海神針一般:“把夫人扶回去,若有旁的事,就唯你們是問。”
沈采薇還要再聽真切點兒,忽然就聽到輕輕的腳步聲,只得重新跑回床上。為了防範變態,她只得躺下了,想了想又把身上的被子往上拉一直蓋到頭上,做出要休息了的樣子。
很快,徐輕舟便重新推開門,踱著步子走到床邊。他見著沈采薇這樣子,忽然笑了起來:“做什麼呢,我又不會吃了你。”他上來掀開了被子,又把人拉起來,“天還亮著呢,還沒到休息的時候,先陪我說說話?”
沈采薇習慣性的想要拒絕,但她很快就覺察出了徐輕舟藏在話聲裡面的強硬,心裡凜了凜,猜到想來適才的對方叫對方心裡不舒服了,只得默不作聲的抱著被子坐的遠了點,作出一副旁聽的架勢。
徐輕舟被她這小心翼翼的模樣逗笑了,起身給自己拿了酒盞倒了酒慢慢喝了口:“嗯,說什麼呢。。。。。。你上回不是想知道徐家作為江南首富為什麼還要私通倭寇?”
還真是說到點上了!沈采薇這才提了點精神,認真聽起來。
徐輕舟抿唇一笑,垂了眼,一邊喝酒一邊說著往事。
徐家祖上其實就是走私起家的,拉了一隻船隨著那些走私的船隊往外跑,用物資去換金銀。那時候海禁還嚴,不知接連死了幾個領頭的頭目,終於混了個頭目的位置,領著一群亡命之徒刀口舔血的出海尋寶。後來倒也真叫他們碰巧尋到了去倭國的海陸,一船船的金銀往回運,一個個的腰包全鼓了。
徐家那位祖宗還真是個狠人,船隊裡膽子小的摸著金子銀子就心滿意足的回家了,他卻乾脆拿了所有賺來的金銀出來買通官府又拉攏人馬買刀械買槍支。那時候海禁嚴,許多走私的船隊都不過是漁民自己糊弄出來拼運氣餬口的,徐家那支船隊還真是有些一支獨秀的模樣,許多海上餬口的都要叫他一聲“徐爺”。後來又逢倭國內部戰亂,徐家乾脆在倭國那邊劃了地盤,僱人挖礦——這才是真正賺錢的買賣呢。
幾十年光景下來,徐家徹底是富了。徐家祖宗到底瞧不上倭國那樣的蠻夷之地,拉著金山和銀山回了國,立了徐家,明面上倒是拉起大旗做了正經買賣,但是暗地裡手上卻還抓著那條流著黃金和白銀的海道。幾代經營下來,他們才真成了江南的首富。倭國那邊,他們也經營日深,徐家人也喜歡他們自己亂著,有時候諸侯那邊不打了,還要背地裡挑一些事出來。
沈采薇聽到這裡,不覺有些出神,反倒現在那第一代徐家祖宗的經歷還真能拍一部大劇集呢。
徐輕舟見她神色淡定,心中反倒升起了一些複雜的情緒,不由開口問道:“你不驚訝?”
沈采薇回了神,掩飾一樣的咳了一下,面無表情的應聲:“我很驚訝。”
徐輕舟見著她這模樣更覺奇怪,不由追問她:“你不覺得噁心嗎?徐家的錢都是這麼來的,你不覺得叫人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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