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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是裴越精力太旺盛,裴赫被折騰得不輕,所以乾脆把人丟到沈家分擔一下。
沈采薇腦子一動就清醒了許多。她反應很快,迅速開啟防衛模式:“你幹什麼忽然出現在我後面,還故意嚇我?”
裴越原先還覺得她跌在地上的樣子很可憐,結果眼見著對方嫌棄自己似的拿帕子擦手,又這般當面質問,他的聲音也立時就冷了下去:“偷偷躲在這裡的某人還沒有資格問我這個吧?”
他今日換了一身湖藍色鑲白邊繡雲紋的袍子,看上去膚白如玉,猶如一顆在陽光下面滾動的冰珠子,冷光暈染開來,照得人清冷冷的。因此也更加顯出了鬢髮微溼、衣裳凌亂的沈采薇的狼狽。
沈采薇臉紅了紅,一時想不出什麼話來,只好輸人不輸陣的瞪了他一眼。
裴越被這一眼瞪得莫名其妙又見沈采薇一雙黑眸圓溜溜的,那溼漉漉的樣子好像下一刻就會哭出來似的,心裡不知怎的也軟了一些。他只好壓下旁的心思,轉而道:“你剛剛是在蹲馬步?是想要學武?”
沈采薇點了點頭。
裴越抬眼把她打量了一番:“你是女孩兒,若只是要練一練基本功倒不需要這樣費勁。”他長眉一挑,面上破天荒似的浮出一絲淡淡的笑容,“我會一套養生拳,可以教你。”
沈采薇心下一動,雖然極是意動但還是不動聲色的問道:“你有這麼好心?”
“我既然教你拳法,你自然是要叫我一聲‘先生’。”裴越故作認真的看著沈采薇,看著對方故作不屑的樣子,揚了揚下巴。
沈采薇“呵呵”了一下,然後十分熟練的擺擺手:“再見,慢走不送。”說罷抬腳就走。
兩條腿的蛤/蟆不好找,會教拳法的師父還不好找?至多等沈懷景學成了再向他學。
沈采薇往外走了幾步,裴越這才反應過來,下意識的抓住她的手:“等等,就算不叫我‘先生’。。。。。。”他遲疑了一下,好一會兒才不甘不願的拖長聲音道,“那你也該給我個拜師禮?”
沈采薇想了想,乾脆的邊上採了一朵薔薇花遞過去:“裴表兄,鮮花贈美人。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裴越的一張臉先是紅了紅,然後徹底黑掉了——男人長得再好看也不會喜歡被叫做“美人”,尤其是他長得一點也不!像!女!人!
☆、玫瑰鵝油燙麵蒸餅
鄭寶儀被小黃門引著進內殿的時候,只覺得內殿熱氣蒸騰,把她的臉烘得熱熱的。雖是開著窗卻因為不擺冰反而顯得比外邊熱。香爐裡剛剛燒了點她素日喜歡的百合香,淡淡的,想是為了要衝淡了往日裡的藥香,猶如一條靜謐的河流,涓細的自她面前流淌而過。
夏日的陽光自黃琉璃瓦上滑落下來,就像是水珠子濺起的水花,靜悄悄的從雕著騰龍祥雲的窗欞透過來,將窗邊的書案照得透亮,插在花囊裡的花朵的花瓣映著光,嬌嫩欲滴。而那抱著錦被坐在榻上的人,仍舊有半邊的臉被掩在暗色裡,只有被照亮的眉角,清奇雋美一如山水麗景。
鄭寶儀往裡走了幾步,才漸漸看清了那人的面容。蒼白的臉,漆黑的眼,秀美如珠玉的五官,就像是雪堆玉砌出來的人,靜美又易碎。一見著那人,她心裡便好似被什麼人揪了一下,又疼又酸,眼淚一時都湧到眼底。她咬了咬唇,往前幾步正要行禮卻被那人伸手扶了扶。
“病了一場,怎麼就和我見外了?”那人輕輕笑了笑,蒼白的面上浮起一點笑意,十分的溫和親切。
鄭寶儀許久未見他的笑顏,眼睛一酸便低下頭去,發上插著的步搖動了動,玉珠子碰在一起,發出如落雪一般簌簌的聲音。她就跪坐在床邊,忍了又忍還是撲到他懷裡,輕聲道:“二郎,你要快點兒好啊。。。。。。”她唇顫了顫,小小聲的道,“你不在,他們都欺負我呢。”
聖人和官家在太子之前還有一子,但在官家登位之前就因為景王兵亂而過世了,之後追封純孝太子。如今的太子乃是官家登位第六年才辛苦求來的,取名天佑,想著上天保佑能養大這孩子。帝后只這麼一顆獨苗苗,護得如眼珠子一般,親近的都喚他二郎。
蕭天佑比鄭寶儀小兩歲,但自幼便是極其靈慧的人。他雖然自幼躺在病榻上,連學都沒正經上過幾天,但心思極其細密。這種人事事看在眼裡,事事都想得明白,心思重,面熱心冷。便是太醫都暗地裡說上一句‘慧極必傷’。闔宮上下無有一人敢小瞧他,鄭寶儀一遇上他便擺不了姐姐的架子反而更像妹妹。
蕭天佑猶豫片刻,伸手撫了撫她的肩頭,失笑道:“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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