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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村安娜微微一笑,臉上沒有半點驚慌:
“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目光冷靜,氣質從容。
和之前動不動就淚流滿面的態度,判若兩人。
夏洛克眯起了眼睛:
“不,你聽的懂——在你上一次審訊裡,你告訴我佐久間相子要求你不能摘下手鍊時,表情掙扎——這是潛意識心理暗示,你下意識排斥這個事實。”
路德維希被這麼一提醒,才想起來,當時竹村安娜在說出這一點時,表情先是掙扎,後是嘲諷,再接著,是冷漠。
原先她以為這些表情變化,是因為夏洛克,現在想來……這些都是她對佐久間相子的情緒。
夏洛克大步轉身,風衣嘩啦啦地拂過路德維希的手。
“你是一個演戲的好手,但你不是一個好的罪犯,因為你不夠縝密,說漏了兩點,就是這兩點,給我發現真相的契機。”
他一步步逼近竹村安娜,薄薄的嘴唇像刀鋒一樣,一點點切割出真相:
“第一點,你手上的手鍊,是佐久間相子五年前送給你的。第二點,你所謂的未婚夫,是五年前開始交往的——你並不愛他,卻始終和他在一起——我不得不懷疑這是一個幌子,針對的人,就是死者。”
“就憑這一點?你就判定這兩者之間有關係?”
竹村安娜輕蔑地笑了。
她目光盯著夏洛克,笑不可抑,一隻手卻掀開裙子。
她用兩根手指,慵懶而妖嬈地,從大腿絲襪的邊緣,夾出一個細長的纏枝煙盒來。
女士的萬寶路長煙,只比煙盒短了幾毫米。
盒裡煙只有兩根,看來煙癮不大。細長的白煙稱著黑色的煙盒,有一種別樣的雅緻。
路德維希盯著那個煙盒,皺起眉頭。
她想起來了。
——這個,不是與上原二郎上次用的,同款式的煙盒麼?
竹村安娜都願意為上原二郎掩蓋殺人罪行了,以他們的關係,用同款的煙盒,好像也沒有什麼不對。
只是……為什麼覺得,好像有什麼重要的東西被她遺漏了?
雷斯垂德咳了一聲:“小姐,審訊室裡是不能抽菸的。”
竹村安娜把女煙點燃,夾在指尖,背靠著冰冷的木頭椅子,就像坐在皇宮的沙發上。
她仰起臉,朝夏洛克曖昧地吐了一個菸圈。
對雷斯垂德說話,看的卻是夏洛克。
“您沒資格和我說規矩,警官……因為你們從頭到尾都沒有遵守過規矩。”
夏洛克的臉隱在淡藍色的煙霧裡。
被竹村安娜這樣的挑釁加挑。逗,他臉上的表情,也依然如磐石一般,紋絲不動。
雷斯垂德摸摸鼻子,有些尷尬。
“我明白了。”
夏洛克忽然微微一笑。
“我一直以為你是因為嫉妒佐久間相子的藝術天賦,才不斷和她的男人們糾纏,以獲得心理上的平衡。”
他雙手撐著竹村安娜的椅子扶手,修長的身體俯下。
一個正常不過的姿勢,他保持著一定的距離,連竹村安娜衣角都沒有碰到。
卻偏偏,性感得一塌糊塗。
“實際上,不是你在糾纏她的男人,而是她在糾纏你的……”
他深邃如琉璃的眼眸,直直望著身下,豔若桃李的女人。
“……她緋聞不斷,一方面是為了掩飾自己的性別認同障礙——另一方面,是因為她無法忍受這些人與你的親密關係。”
路德維希眼睛不自覺地追隨著推理中的夏洛克——就像在場的其他人一樣。
無論是討厭他的人,還是崇拜他的人。
在夏洛克開啟推理模式的時候,他們除了驚歎,什麼都做不了。
在夏洛克的敘述裡,她終於把之前零零散散的線索,串聯在一起。
卡門,手鍊,煙盒,祖母綠。
死者緋聞纏身,卻和每一個緋聞物件若即若離的矛盾關係。
記錄本上,和竹村安娜合照時,佐久間相子不自然的表情。
以及……在案子的最初,雷波先生在聽見自己被妻子戴綠帽子時,如此平靜的原因。
——畢竟是夫妻,佐久間相子不可能瞞得過雷波,他根本就知道,自己的妻子不可能給他戴綠帽子。
只是……
只是……
……福爾摩斯先生你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