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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合常理。”
路德維希咬住嘴唇:
“鋼琴運送了屍體之後,也算報廢了,兇手為什麼還要在乎重物會不會損害鋼琴?”
“這涉及到犯罪行為分析——你還記得屍體的現場照片嗎?”
路德維希仔細回憶了一下記錄本上屍體的現場照片,不確定地說:
“佐久間相子雙手交握在胸前?這是——禱告?”
“除了禱告,這個姿勢,在宗教上還有請求寬恕的意思——還記得雷波的描述嗎?屍體上擺放的花是卡薩布蘭卡,這種百合的話語,就是死亡。”
夏洛克微微一笑,笑容裡帶著孩子氣,好像他剛剛在萬聖節裡成功拿到了糖果:
“我肯定,這架鋼琴對於兇手有特殊的含義,說不定和兇手殺人的動機密切相關,把屍體放進鋼琴是一種隱喻——他不會允許鋼琴的音色被其他什麼東西破壞。”
路德維希:“說不定是他疏忽了?畢竟初次殺人,考慮不夠周全,手法不夠熟練也是可能的,不是嗎?”
“哦,維希,你用腦子想一想。”
夏洛克嘆了一口氣:
“卡薩布蘭卡可不是常見的百合品種——兇手連顯而易見是個完美主義者,一個藝術家,整個作案過程有條不紊,堪稱完美——犯下這麼明顯的錯誤,可能性太低了。”
路德維希眉毛上的結都快打死了。
她從夏洛克的敘述裡,得出了一個難以置信的結論——
“所以,你的意思是……”
她眨了眨眼:
“兇手不是一個人?”
夏洛克目光明亮得,像點燃了一把篝火。
顯然,這個精心策劃的案子讓他飢渴了太久的腦細胞,興奮了起來。
“沒錯,這個案子裡,充斥著兩種截然不同風格的手法,真正的作案人不在乎被發現,甚至不在乎死亡。在乎這些的是另外一個。”
路德維希食指敲打桌面,沉思道:
“另外一個是協助者,一個會以破壞鋼琴為代價,做出轉移屍體假象的人?——可是,完美主義的兇手怎麼會容忍這麼一個隊友呢?”
她像是想通了什麼,站起來,興奮地一拍桌子:
“他們之前一定沒有串透過!協助者做的一切,都是自發的——為了轉移視線,包庇兇手——這麼大風險的事可不是誰都能做的,這說明他們關係匪淺!”
路德維希轉頭看著夏洛克,雙手撐著桌子,俯□,眼睛閃閃發亮:
“所以,我們下一步要做的,就是篩選出沒有不在場證明的人,調查他們的關係,對嗎?”
夏洛克盯著她驟然放大的,近在咫尺的面孔,怔了一下。
這才慢慢彎起嘴角。
一個堪稱驚豔的笑容,像河流枯水時,從溪流的淺底逐漸顯露的白石。
在他臉上,一點一點,一點一點地呈現出來。
他詠歎調一般地,輕聲喟嘆:
“我就知道……你享受這種生活,嚮往這種刺激的,絕不平坦的道路……我就知道。”
我就知道……
你和我一樣。
……
路德維希皺眉:“又來了,你別打岔,繼續說。”
夏洛克再度笑了笑:
“沒錯,但是還要調查這臺鋼琴的來源——我已經去查了,這架鋼琴之前屬於一個叫施密特的德國人,半個月前跳海自殺了,鋼琴在拍賣會上被人匿名買了下來。”
他頓了一下,然後開口:
“其實我大致上,已經知道兇手是誰了。”
“……”
路德維希嚇了一跳。
“誰?”
夏洛克:“你覺得在劇團裡,誰是藝術家?”
路德維希沉默了一下,默默把人物都過了一遍。
說話像唸詩的雷波,沉迷於日本神話和同性關係的渡邊椿三,在倫敦穿日本浴衣抽萬寶路的上原二郎,還有……動不動淚眼朦朧的歌唱家竹村安娜。
她默默地捂臉:
“我覺得……他們都是藝術家——至少是行為藝術家。”
夏洛克放棄一般地倒在椅子上:
“算了,等你的智商開竅,不如等威爾威佳西餐廳的小提琴不跑調……”
失去存在感很久的總經理:“……”
夏洛克緩緩道:“最有可能是兇手的人,目前看來,是上原二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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