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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一點才對,怎麼到你這裡盡說風涼話了。不是嬸子說你,咱們做人可不能這麼不厚道。”大嬸抱著六子喂著飯,不說其他,她家六子的性命可都握在小知青手裡頭,幫她說話,怎麼著也能多刷點好感度,說不定她在六子的事上能多上點心。
江翠翠被大嬸說地臉一紅,恨恨地看了安溪一眼,但她還不敢和大嬸對上,她是她們村出了名的潑皮戶,誰也別想在她嘴上討到好處。她一個黃花閨女,到時候吵起來,肯定是她吃虧。
安溪摸了摸脖子,背後發涼,她感覺背後有一束火辣辣的視線打在她身上,眉頭皺著,脖子稍微轉了一下,大概能看到身後的景象。
站在她正後方的是一個癩子頭,頭頂光禿禿的,沒有一根頭髮,上面布著一塊一塊的紅色肉疤。那張臉瘦地沒有一點肉,只差一塊乾枯的老皮裹著骨頭,那雙往裡深凹的眼睛正用色眯眯的眼神看著她。
安溪被他這副恐怖的模樣嚇了一跳,心撲通撲通地跳著,她忙把頭轉了過去,雙手緊緊攥著褲縫,不自覺地顫抖著。
這個人應該就是田溪被迫嫁的二流子,當時看作者文字描寫的時候,就已經覺得頭皮發麻,真見著人,卻比文字想象的可怕一百倍,這哪裡是個人,簡直就是一具行走的乾屍,難怪四十多歲了,還是個老光棍。
“潮哥,老癩這混求似乎盯上小知青了”,狗蛋湊到江潮耳邊輕聲說道。安溪可不就成了一塊行走的肥肉了嗎,村裡的黃花閨女他不敢動,人家家裡老子兄弟也不是吃素的。但小知青可不一樣,她初來乍到,沒有親戚朋友,一點根基都沒有。就算被人欺負了,也沒人幫她出頭。這人又長的漂亮水靈,跟朵花似的,可不就成了某些不懷好心人的目標了嗎?
江潮照常吃著飯,只不過手上的筷子被他握地鐵緊,低著頭,眼睛裡閃過戾氣,“狗蛋,石頭,以後晚上碰到他,不用留手。”
意思就是往死裡揍,兩人很輕易就接收到了江潮的話裡傳遞的資訊。
癩子頭的目光江翠翠自然也看到了,她眼中閃過精光。
一天的勞動,從來沒做個這麼高強度活的安溪,抬根手指頭都困難。她燒了一天的火,受著一天的煙熏火燎,身上一股子煙火氣。回了支書家,在江小梅的指導下,在院子的水缸裡提了半桶水,到澡堂裡沖洗。水經過一天的暴曬後,是溫熱的,水流淌過身體,緩解了一天的疲憊,雖然洗澡的地方很簡陋,只是一個臨時搭出的棚子,但她已經很知足了。
把髒衣服搭在手臂上摟好,從澡堂裡出來,迎面對上了江潮,他就站在院子裡。安溪在家裡隨便慣了,內衣就搭在最上面,她心頭一慌,忙把衣服藏在身後,熱氣從頭頂往下冒,那張小臉紅地像是煮熟的蝦子。在噗通噗通的心臟跳動的聲音中,她站著半天不敢動,差點就急紅眼了。
“安溪。”江潮叫到。
“什麼?”
“醫療合作社的黃醫生找你。”
“啊!哦!謝謝!”
像是給自己找到臺階下了,安溪快步往房裡走去,像是身後有什麼洪水猛獸在趕她。
江潮摸了摸鼻子,無聲地笑了。
第5章
安溪從房裡出來的時候,江潮已經不在院子裡了,心頭鬆了一口氣,往大堂裡走去。黃醫生是個四十多歲的斯文男人,國字臉,肩膀一高一低,帶著一副黑框眼鏡。
見著安溪的時候,他忙從長板凳上站起來。外面的天暗沉沉的,太陽還沒有完全下去,有點餘光,能夠視物。
“黃醫生?”安溪不大確定地喊道。
“是我,安溪同志,坐。”
黃醫生把一把藤椅讓出來,自己又坐在那把長板凳上。安溪來三水村才一天,就已經聽到各種各種不同叫法,最多的是叫她知青同志。至於安溪同志她還是第一次聽見。
“黃醫生,找我有事嗎?”
“也沒什麼大事,過來和你嘮嘮嗑。三水村待的還習慣嗎?有什麼不方便的沒有?”
兩個人閒聊了一陣,大部分時候都是黃醫生問,安溪回答。有時候黃醫生也會主動說一些自己的事。
安溪大概有了些瞭解,黃醫生叫黃義,縣城人,十年前來三水村。那時候剛剛開始實行農村醫療合作社,黃醫生是最開始參加培訓的那一批年輕人。接受培訓後,他就分配到三水村,成了一名赤腳大夫。之後,在這裡一待就是十多年。
“今天六子癲癇發作,我聽人說,你對治療癲癇很有心得。能和我說說你的辦法嗎?當然你要是覺得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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