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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說八道!你……”老警官似乎(炫)恍(書)然(網)大悟般叫道:“等一下!花壇?就是科技樓下面的那個花壇?”
“對。”
“那不就是奧村屍體落地的地方嗎?”
所有人都把眼眶張到了極限,眼珠子搖搖欲墜。
丁戈不以為然地說:“對。”
“那你在幹什麼?”
“在看那個女的怎麼死。”
“接著說下去。”
“我記得公民有保持緘默的特權。丁戈眨眨眼,“資本主義國家都有吧?”
老警官不敢自編法律,只得回答:“有。”
“那我就緘默了。”丁戈走出門。
經過多方查證,毫無頭緒,此案被迫擱淺,暫定性為自殺。
片山滿殭屍般坐著,左半臉麻木,右邊臉痙攣,跟左邊爭肉。身邊的嘲笑聲越來越少,直至消失時,他才判斷出原來放學了。他默默地收拾起書包,蹣跚地要往外走。他喜歡走教室的後門,這門也好像是專為他準備的。當他經過黑板時,偷偷地向正辦板報的學生望了一眼。這可算是他一天當中最富有活力的動作,否則他就真和行屍走肉沒區別了。
被窺伺者是辦報的主力,長得白嫩柔滑,楚楚動人,是本校著名的美女。平日裡她活潑開朗,能笑能鬧,可現在卻滿臉惆悵,眉頭緊蹙。身旁高大的男友鬼頭桑助催促道:‘紀秀,到底辦不辦?不辦咱們就快走吧,我知道附近一家新開的料理,菜挺不錯的……”
班長白了他一眼:“你少火上澆油行不行?”
“是,班長大人。”鬼頭忽然瞥見在一旁呆怔著的片山,總算找到了轉移話題的目標,於是喝斥道:“傻子你看什麼看?”
眾人頓時同仇敵愾,因為大家都在儘量避免看到他心裡不舒服尚數其次,在這個提倡科學的年代,班裡卻存在一種普遍的迷信現象,同時也是一條不成文的道德觀,就是誰沾著他誰倒黴。班長今早拿作業時衣角不小心觸到他,心中大呼晦氣,剛洗過的衣服這麼③üww。сōm快又得重洗,此時當然不能輕易放過,命令道:“片山快回家,別在這兒瞎轉悠!不見昨天死過人麼?”
片山不具備人類共有的據理力爭的特點,連忙背上書包,匆匆地走出去,形象滑稽之極。桐繪紀秀心情本來就不好,剛才看到片山那副令人作嘔的外表,不禁一陣噁心,也是一提包就走,鬼頭急了,追了教室。所有辦板報者都把氣撒到片山頭上,認為是他使向來溫順的桐繪一反常態,不願辦報。
鬼頭快跑幾步——其實桐繪也故意放慢腳步——其實鬼頭也知道,用力重重踏擊地面為了使桐繪聽見,接著自然而然合情合理地追上了,一把抓住她的手,桐繪假意一甩手,其實也沒甩開——其實鬼頭也沒用力。
等兩個人互相表演完了,鬼頭就說臺詞:“我的桐繪大小姐,到底怎麼了?咱們班的集體榮譽就靠你了,這是展露才華的大好機會呀!你明明能行,怎麼就不幹呢?”
桐繪這次真的用力甩開他的手,淡淡地說:“桑助,我已經說過不下三次了:請別干涉我的生活,請尊重我的選擇。”
“好,好!”鬼頭除了長得俊,家裡有錢,大腦基本上跟片山是同一個品牌,“可我就是不明白了,有百利而無一害的事,你不幹就不幹罷,可總得說出個理由吧?我要是老弄不懂你,那咱倆以後還怎麼相處呀?”
桐繪推開他,冷冷地說:“好啊,那就別相處了。”
“哎,紀秀!”這次鬼頭要是不用勁恐怕真追不上了。
片山在停車場一根石柱後面躲著,默默地注視著這一切。他和學校裡眾多男生一樣,非常喜歡桐繪,但他還是有自知自明的,每每想到自己這副德性,心裡就一陣噬骨的酸楚,不敢再想下去,怕褻瀆了桐繪。在他眼裡,桐繪就是個女神,美麗而又神聖,不可侵犯。
丁戈一走進教室,就被班主任島田攔住。
“這位同學,”島田說道,“當你走進這間教室,跨入了這個門檻的時候,你就是這班集體的一員了。也就是說,當你成為集體的一分子時,就必須要對自己的形象負責。因為這是會影響到我們整個班級的榮辱問題。我們必須要重視別人對自己評價。當你進門時,有沒有想到這一點?當你融入高一(四)班集體的大海中時,你就得處處想著為班級做出貢獻,為集體爭得榮譽。你是新生,我不要求你太多,你只需不給班集體,同學和老師的臉上抹黑就行了,也就是說要嚴格遵循學校給高中生專門制定的守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