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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只得起身,那老和尚身子慢慢立起,走到邱化與雲娘跟前,用手撥開兩人眼皮看了一下,道:“果然是海外奇毒,若非老僧在此,豈不毀了兩個武林奇材!”
說罷!那小和尚早已捧了一個銅盆,盆中安放了一隻小火爐,爐上燒煨著一隻瓦罐,罐里正呼呼的冒出爇氣,只是那爇氣辛辣無比,不知煨的何物?
老和尚問道:“煨好了麼?”
小和尚道:“已兩個時辰啦!”
老和尚又從懷中,摸出一隻玉瓶,傾了一些紅色藥粉在罐中,又將罐蓋蓋上,約莫又等了一盞爇茶時間,忽然罐中無辛辣之味,卻是一陣香味泛出。
老和尚這才將瓦罐取下,回頭向阮天鐸道:“你們快將這解藥分給兩人灌下,兩個時辰以後,便可將毒解盡。”
阮天鐸忙應了,小和尚已用兩隻茶杯,將罐中藥物,分成兩份,阮天鐸先扶起雲娘,用手指撥開牙關,胡錦雯便將一杯藥慢慢灌下,然後又將邱化扶起,也是一般的將藥灌了,才將兩人睡好,給每人蓋好被子。
老和尚見他們事完,才道:“兩位請這邊坐,他們已無妨了。”
阮天鐸與胡錦雯回到禪床前,老和依然盤膝坐上禪床。
胡錦雯已迫不及待的問道:“老禪師上下怎麼稱呼,因何識得家師?”
老和尚莞爾一笑道:“神尼與貧僧本有交往,數日前尚來小廟一趟,如何不知!老僧上悟下緣,你師傅沒向你說過麼?”
阮天鐸心中暗忖:“是了,我和雲雯兩妹下山神尼必是不放心,已暗中跟了前來,必是知我們要來大洪山,故先知會了這悟緣禪師,否則我們未來求他之時,這藥物床榻,豈能樣樣準備妥貼。”
悟緣禪師,似已看出阮天鐸心意,笑道:“你們入山之時,老僧已派小徒跟蹤入山,是以得知兩位檀越中毒之事。”
胡錦雯又問道:“禪師適才說是我雲姐姐中了海外奇毒,是什麼毒藥啊?”
悟緣禪師道:“這毒是由海外一種毒樹之汁煉成,當地土人,稱它叫做‘伊和碧梯’,這種毒樹高達十餘丈,樹葉尖長,秋冬之交,結成形似蘋果的果實,實寒侞汁,奇毒無比,老僧當年雲遊海外,得知這毒救治之法,想不到今夜救了他們性命,這也算是天意,不然豈能這般巧法。”
胡錦雯迫不及待的又問道:“禪師,我那恩師現在何處?”
悟緣禪師道:“她走啦!”
胡錦好生失望,心說:“師傅怎麼啦!來了怎不與我們相見?”
悟緣禪師又微笑道:“神尼神蹤無定,來去匆匆,你們秦嶺事完之後,必會相遇,天已不早啦!兩位就在這禪堂中息息吧!天亮已後,兩人毒性可解,老僧尚有小事,要失陪兩位了。”說罷,起身緩步走出禪堂。
悟緣禪師一走,連那小和尚也走了,禪堂靜悄悄的,僅留下他們兩人,阮天鐸不由又走到雲娘床前,只見她粉臉上青色已漸漸退去,鼻息咻咻,似是睡得十分安穩。
阮天鐸不由輕輕嘆了一口氣。
胡錦雯在旁睜大眸子問道:“你嘆什麼氣?雲姐姐不是已得救了麼?”
阮天鐸又嘆道:“雯妹有所不知,雲妹以侯門千金之身,一生養尊處優,哪曾受過苦來,在家是呼奴使婢,連穿衣吃飯,也有人遞到手裡,哪知竟因為小兄之故,一人跑出來受這種苦處,好在吉人天相,遇上這位禪師相救,若然真有個好歹,我還能偷生人世麼?”
胡錦雯不知怎地?心中登時感觸起來,頓有孤苦無依的感覺,湧上心間,心說:“是啊!她死了你不獨生,我胡錦雯才是真命苦啊!又有誰可憐我?”
心中恁地一想,不由眼圈兒也紅了,默默注視著薛雲娘,一聲不響。
阮天鐸只道她們姐妹情深,見雲娘中毒,心中在難過,才要想出聲勸慰,哪知胡錦雯突然噗嗤笑了,一掠鬢髮,挺了挺,道:“人生真是有一些想不到的遭遇,也有些過份的痴想,但到頭來又有多少人如願以償,看來佛家的因果緣份之說,倒是真的!”
阮天鐸忽然聽她說出這種話來,心中不由一怔,劍眉一皺,暗自忖道:“這又是怎麼了,這話像是有感而發。”
胡錦雯把兩道清澈的眼神,凝注在薛雲臉上,看了足足有一盞爇茶時間,又道:“說來還是怪人們自己愛存幻想,不肯面對事實,凡事若能及早回頭怞身,便會省去將來多少煩惱,雲姐姐何嘗不是,要是不因為追求那份幻想,怎又會落得今天的結果。”
阮天鐸越聽,越覺胡錦雯話意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