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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他說過了,那眇目女尼仍是不言不動,好像泥塑木雕一般。
阮天鐸心想:“難道她是聾子麼?嗯!對了,人說十聾九瞎,必是聽不見我說話。”
這一來,可就難了,這一段磴道只能容得一人上下,她當路而立,阮天鐸便無法過得去,一時不知怎麼辦?
就在此時,身後忽然有腳步聲傳來,阮天鐸回頭一看,更又詫異了,只見後面二三十丈處,有一個灰衣女尼,肩上橫著兩丈長一根黑黝黝扁擔,像是鋼鐵打成,扁擔兩端,各縛著一隻比一人還高的大水桶,桶中裝滿清水,他因立在高處,故看得見桶中裝有水,單是那兩桶水,怕不有五六百斤,加上那鐵扁擔和木桶,少說重量在七八百斤以上。
再看那灰衣女尼,年齡不過十七八歲,長得眉清目秀,但卻步履如飛的向上走,這還不奇,奇的是當磴道旁邊有樹時,女尼並不側身而上,卻是身子突然拔起數丈高,越過樹梢,再又輕輕落地,那桶中清水,並未潑出半點。
這一看,可把個阮天鐸看得呆了,心說:“看她小小年紀,能肩挑七八百斤上山,已是駭人聽聞,還能一拔數丈,點水不潑,這種工夫,別說自己不行,只怕自己兩位恩師也辦不到。”
心中正在想,那女尼已到了身後,阮天鐸雖是當路而立,女尼連頭也不抬,呼呼的一聲,竟由頭上越過,便落在眇目女尼之前。
突見提水女尼,雙手合什,向眇目女尼拜了一拜,又是呼呼的一聲,由空中縱躍過去,一會工夫,便不見了。
阮天鐸見提水女尼向眇目女尼行禮,便知這眇目女尼在庵中輩份必高,那她那武功,必在灰衣女尼之上了,心中更是有些惶恐。
突然阮天鐸心中起了一個念頭,暗想:“神尼乃是佛門高人,現已離她清修之所不遠,常聽人言,朝拜佛門聖地,應該三步一拜,九步一叩,我雖不必如此,但這眇目女尼阻路,必是怪我不敬。”
想罷,果然跪拜下去,道:“弟子阮天鐸,是專程參見神尼而來,尚請慈悲賜見。”
他拜罷起身,果然那眇目女尼已不見了,人家怎麼來去,自己全未發現,阮天鐸身習脫影換形術輕功之人,在武林中也算翹楚,但與適才兩個女尼相比,真是小巫見大巫,只怕連小巫也稱不得。
轉過一道崖角,突然磴道中斷,翠峰中分,約有二三十丈寬一道縫隙,裂縫那邊,有一座廟宇,廟中香菸繚繞,隱聞鐘鼓之聲,恍如可望而不可及的神仙居處。
十來丈寬,阮天鐸尚可用梯雲縱功飛渡過去,但超過十丈,便非阮天鐸可渡過的了,這一下,心下大是惶急,眼見夕陽已墜人海中,滿天紅霞如錦,海水也映成一片深紅色。
心想:“這該怎麼辦啊?”猶豫一陣,仍想不出飛渡之法,漸漸海中蒼蒼瞑瞑,峰上罩起一層濃霧,對面廟中已有燈光射出,由霧中望去,更覺迷瀠神秘,有如天上幾顆繁星。
景色雖是迷人,但天風唬唬,寒意漸生,不由打了兩個冷顫,阮天鐸陡覺奇寒難耐,忙將真氣執行全身一週,才覺稍微緩和一點。
夜幕,如這峰上雲霧一般,整個罩著峰巔,耳中只聞松聲海嘯,阮天鐸忽然有一種孤獨淒涼之感,心想:“雲娘和錦雯就在對面廟中,我卻呆在這裡,無法過去,這不是咫尺天涯麼?”
回頭望去,身後暮色四合,半峰以下,雲霧冉飛,下峰道路,也被霧鎖雲封,此時真是進退不得。
驀地,阮天鐸忽覺耳中嗡的一聲,跟著心神猛然一震,好像有一種無比的力量,在身上擊了一下。
阮天鐸心中大吃一驚,心中尚未轉念過來,忽聽“篤”的一聲,耳中又是一下嗡鳴,心神跟著又是一震。
這一次阮天鐸可聽清了,似是對面廟中,有人在敲響木魚。
果然,跟著又是“篤篤”兩聲,阮天鐸幾乎震得要向後退,身上骨骼,全要被那木魚聲震散一般,心中好生駭然,暗忖:這敲擊木魚之人,內力怎地這般津純,已到“借聲傳力”境界,但是這人為什麼要由木魚中,傳出震人的真力呢?難道那廟中之人,全能忍受麼?
忽然,又是一陣連響,阮天鐸身子不由跳了幾下,一陣耳鳴頭昏,頭上直冒爇汗,忍不住扶著崖邊矮松坐下,心中那份難受,真是無法形容。
阮天鐸自行道江湖以來,哪受過這種苦頭,連要想心神鎮靜下來,也不可能,人才坐下,那篤篤之聲,竟是不斷傳來,隱隱還挾著誦經之聲。
這時阮天鐸等於軟癱在地,耳中嗡嗡之聲不絕,心神也跟著那木魚聲連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