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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早覺眼前有些朦朧。
正在這時,驀聽樓梯響動,打下面上來了一人。
這不是酒樓麼?酒客們上上下下,有何注意的,皆因阮天鐸上得樓來,是隨便找一付座頭,因此就在樓口邊上,別看他已喝完了一壺半酒,其實不過一會兒工夫,這陣子,並無人上來,故樓梯一響,阮天鐸雖已有了醉意,也自然地抬頭一望,不由一怔。朦朧中,似覺這人好生面善。而且似在對自己一笑。
阮天鐸也自知醉了,以為自己看錯,就試目,凝神,再看時,上樓來的這人,已轉過了頭去,但看這人背影,似是一個書生模樣,心想:我的酒量確實太差勁了,才喝這麼一點,竟醉得連人也認不清,自己離開師門,走入江湖,還不到一月,何曾結識得什麼書生。
阮天鐸也就丟過一邊,不再注意,那人上樓之後,選的座位,和阮天鐸隔著一張桌子,但是側面相向,仍看不見那人的面貌。
阮天鐸既不再注意此人,又將那酒喝個不歇,瞬間,那剩下的半壺也喝光了,有生以來,他還是第一次喝這麼多的酒,雖已醉了,但心裡明白,若要再喝下去,今晚恐怕就回不了客棧。
阮天鐸當即招呼酒保送飯來,哪知他一招手,那手臂竟已不聽指揮,酒保倒是來了,但阮天鐸說話卻打了結兒,上身也不住的搖晃,話不清,酒保也聽不真。酒保就說:“客官,你還是別喝了吧,聽客官的口音,不是本地人,別看這酒喝在嘴裡沒什麼,可是後勁卻大得緊,你倒是吃點什麼,將肚裡的酒壓一壓吧!”
酒保的話,阮天鐸句句聽真了,不由有氣,心說:“我不是叫你送飯來嗎?怎麼恁地嘮叨!”
心煩,酒醉,氣也大,那酒更往上湧,只覺一陣旋暈,頓時眼前一黑,那還撐得住,頭一垂,就此撲倒桌上,心中那煩亂氣惱,也漸漸趨於寂滅,這時阮天鐸唯一有所感覺的,僅是那卟通卟通的心跳,但過了…會,連心跳的感覺也沒了。
阮天鐸就此醉臥在酒樓之中。
不知過了多少時候,突然被推門的聲音驚醒,但因醉得太厲害了,頭腦裡仍覺得旋暈,眼雖睜開了,卻仍覺得茫然,只覺得強光刺目。
卻聽一人說道:“公子爺,你醒了麼?”
阮天鐸聽出是客棧裡那夥計的聲音,突然記憶起,自己明明醉倒在酒樓之上,怎麼會回到旅店裡來了。到底阮天鐸武功甚高,異於常人,霍地翻身坐起,同時方知那刺目的,原來是陽光。
阮天鐸心中更驚,分明這已經是第二天了,那麼,自己是醉了一夜?
忙向來到床前的夥計問道:“夥計,這是什麼時候了?”
夥計的笑道:“公子爺,你喝得好醉,這半天一夜,一直人事不醒,現已快午時了。”
阮天鐸忙又問道:“夥計,我記得我是在酒樓中,怎麼回來的。”
夥計的聞言一楞,說:“原來你不知道呀!公子爺,你倒是看看這個再說。”隨說,隨從桌上取來一張紙頭。
阮天鐸聽他話中有異,忙一伸手,將紙頭接過,看時,只見上面寫著四句:
欲知芳蹤何處且泛海外神山
晉謁神尼百了可結綠帶雙綰
四句之後,畫著一條亮銀軟鞭。那字寫得甚是秀麗,分明出自女人手筆。阮天鐸一躍下地,忙問道:“夥計,這是何人所留,快說。”
那夥計面容一整,說:“公子爺,原來你不知道呀!正是我告訴你的,那天仙般的兩個姑娘之一,就是那喬裝成個書生,後來又換了女裝的那位姑娘,昨兒夜裡又是一身男裝,將你送了回來之後,留下這張紙頭,就匆匆忙忙地走了。”
阮天鐸從畫的那條軟鞭上,也已悟出是誰來了,不是胡錦雯,還有誰來,驀地又記起自己在酒樓之時,見那打樓下上來的那個書生,因那時已有七八分酒意,故未看清,但已覺好生面善,定然是她了,而且也只有她,方知自己住在這客棧中。
同時心中又奇怪,既是胡錦雯,為何在酒樓中,不和我相見。
阮天鐸心中思潮起伏,一面再又看她留的字句,心想:所說的芳蹤,必是指雲娘無疑,再往下看時,心中又不由一驚,隨師之時,曾聽恩師鍾千里,和天都老人說過,海外有一神山,隱居著一位世外高人,法號百了神尼,劍術武功,可稱天下第一,胡錦雯留字所示,分明是說雲娘已赴海外神山去了,若我要尋她,應泛舟前往神山,能謁得百了神尼,則自己和薛雲孃的婚事可諧。
阮天鐸悟出了那字句的意思,也就不再問夥計的,忙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