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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中,他又聽到肖丞卓的聲音,“快點跟老蘭打個招呼啊。”
輕緩的語聲很像在日常場合提醒他注意待人接物的禮儀。他的心卻驟然一沉。
“學長……保重。”停頓片刻,他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嗯,你也保重。”感覺到蘭添似乎再一次轉頭看過來的視線。
他轉回身去不敢再碰觸那目光,獨自一人急步向門外走去。
出了酒吧的大門,依然是沒有喝酒的肖丞卓開車。
車子平緩行駛在寬闊的路面上,車裡的兩個人誰都沒有說話。
這樣山雨欲來的緊張氣氛,已經好久都沒有出現在他們之間。
在路口等訊號的時候,肖丞卓從後視鏡裡看了一眼坐在身邊的人。莫光夏那張俊秀的側臉隱在路燈的光影中明滅不定。
他無聲地吸了一口氣,在綠燈亮起來的時候重新踩下油門。
其實他剛才那一眼莫光夏看到了。他故意轉過臉去看窗外飛速掠過的街燈,將今夜發生的種種在腦海中回放。
他以為肖丞卓會生氣。即使在人前給彼此留面子要故作姿態,那麼現在只剩他們兩個人的時候,為什麼對方還是什麼都沒有說?
這種沉默並不是肖丞卓的習慣。那他為什麼不質問自己呢。依照平素的作風,至少也要半開玩笑地調侃幾句,而不是現在這樣一言不發地沉默著。
他的沉默,代表了什麼?
思索到最後,他不禁自嘲地揚起嘴角,莫非期待對方的指責都是高看自己了嗎?
記得他之前曾經開過玩笑,說要找刺激去4。19,最後被男人壓在床上哀叫連連。
“別讓我知道你跟別人有染,開玩笑也不許……不要試探我的底線……”氣喘吁吁的男人繼續在他身上揮汗如雨,彷彿在進行一場將所有權嵌進他身體深處的儀式。
長久以來的耳提面命促使他形成了一種思維慣性,真的覺得自己不該跟其他人發生不正當的關係。
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他還連連哀嘆,自己果真是被洗腦成了一個言聽計從的M,在心底沉痛悼念自己昔日女王的風采一去不復返。
末了還是老陳那枚天然呆一語道破了天際——“那有什麼奇怪?要是我有個肖丞卓這樣的男人,我也懶出去浪費時間在那些殘次品身上。”
然而,想要擁有最好的,就意味著你就要付出相應的代價。他不知道現在的自己還能不能支付得起。
隱隱地被一種患得患失的焦慮折磨著,直到跟在沉默不語的男人身後進了家門,他才發現自己置身的這個空間裡每一樣熟悉的景物都讓他感到莫名地憤怒。
“你……沒什麼話要……對我說嗎?”他站在客廳中央,咬字清晰地一字一句向剛剛從浴室裡走出來的男人發問。
肖丞卓愣了一下抬起頭就看到他清白的臉色,竟然能夠依然表現得平靜無瀾,示意他去洗澡,“水放好了,你不是最討厭酒吧裡沾到的煙味嗎?”
將目光凝在那張每天與自己耳鬢廝磨的俊臉上,莫光夏的心底突然湧起深深的無力感。
因為他發現,無論是想拆穿還是看透對方,對他來說永遠是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對方的平和冷漠,就想好像一塊質地優良的海綿。無論是涓狂的情緒洪流,還是有意的刺激試探,在男人那裡都會得到一種靜默無聲的回應。更何況,這個男人迄今為止對他的所作所為,都披著愛憐與寬容的外衣。
他師出有名。
“對了,浴室裡你喜歡的那款沐浴乳用完了,今晚先湊活用我的吧,明天我讓小夏去幫你買。”身後傳來男人溫柔如常的語調讓他握著門把的手驀然用力,胸中翻湧的情緒再也不受控制,急需找到宣洩的出口。
“肖先生。”他驀地轉過身來,微微揚起下頜,“你認為自己真的有資格安排別人的命運嗎?”
坐在沙發上漫不經心翻看報紙的男人聞言愣了一下,緩緩抬起頭向他出示好脾氣的笑容,“這話從何說起呢?”
這種不知是裝糊塗還是真糊塗的反問讓準備發難的情緒一下子無的放矢。憤怒的莫光夏揚手甩上已經拉開的浴室的門,向沙發上的男人惡狠狠撲過去。
“肖丞卓,你這個卑鄙小人!你MD給我解釋清楚,當初去美國留學的那個轉讓名額到底是怎麼回事?!”
“沒什麼,只不過我轉讓了一個去美國留學的名額而已,正好蘭添頂替了。”被他揪住衣領的男人依然從容鎮定,仰起的臉上甚至連笑容都未動搖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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