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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他吵。”眼淚掉在玫瑰紅的絨布盒面上,溼痕慢慢濡開。“是我的錯,我知道錯了,只要他活著,他活著我什麼都願意,就算不回來我也願意……”
不管他回來的目的是什麼,贖罪也好彌補也罷,愛不愛無關緊要,只要人活著,就有希望。再怨再恨,分開的那七年她其實從未想過放棄等待,但如果結局一定要以這種方式畫一個圓,她寧可從未遇見過他,也不要等在手術室門外體會生死別離。
半個小時後血袋還是沒有送到,但手術室的紅燈卻熄了,幾位醫生摘著口罩魚貫而出。妞妞猛地站起來,腦部缺氧一陣暈眩,耳朵裡突然嗡嗡作響聽不見聲音,只看見醫生一張一合的嘴型——
對、不、起?
眼前一黑,她直挺挺地往後倒去。
番外 債
十歲那年的暑假,葉嵐跟隨家人從杭州搬到C市。
到達新居的時候很多人迎上前,握手的寒暄的,她看見外圍孤零零站著一個瘦瘦的小男孩。爸爸拉著她的手過去說:“這是我們鄰居,以後跟嵐嵐是同學。”
葉嵐友好地伸手。“我叫葉嵐,你叫什麼?”
“覃為。”他跟她握手,但是沒有笑容,眼神倔強清冷。
覃為話不多,身上有著同齡孩子沒有的成熟以及叛逆。他爸爸工作忙,三天兩頭不在家,媽媽在國外,母子倆見面的機會非常少。正是逞兇鬥狠的年紀,常常掛著一身彩不敢回家,坐在外面的小公園裡一個人待著。
葉嵐見過他打架,年紀雖小卻不怕死,對方比他高一個頭身材壯實一倍,也敢直接撲上去開打。久而久之河東這一片都知道有個為哥。名號的傳播跟他那亦正亦邪的老爸覃驥有關係,但更大程度上得益於覃為自己下手時的狠戾。
初到一個陌生的環境,葉嵐有很長一段時間不適應,尤其爸爸媽媽忙生意顧不上她,大她六歲的哥哥上封閉式寄宿中學,家裡只有保姆和八十多歲的奶奶。在學校的苦惱無人傾訴,她只能獨自躲到角落裡生悶氣。有一回被男同學欺負,委屈極了,忍不住哭起來,覃為不說話,走過去擋在她面前盯著對方,眼皮都不眨一下,直到那小男孩心裡發慌跟她道歉為止。
放學時覃為等著她一起走,告訴她:“哭沒用,要是心裡委屈就揍他一頓,我幫你!”
她當然不會打人,但被他的一本正經逗笑了,一天的壞心情煙消雲散。
從那天起葉嵐開始當小尾巴,他到哪兒她就到哪兒,哪怕打架也跟著。覃為不喜歡看女生掉眼淚,她就告訴自己膽子放大一點,不哭。他打架受了傷,她就幫他瞞著覃叔叔偷偷拿藥給他塗上,即使他滿臉嫌惡地洗掉。
六年級時班裡轉來一個男生,莫梓彧,皇城根兒下的官家子弟,人有點傲氣,但確實有傲氣的本錢。長得漂亮,成績頂呱呱,寫得一手好書法彈得一手好鋼琴,剛來學校就受到小美眉們的熱烈歡迎。
當然也有例外,比如葉嵐。
莫梓彧嘴巴甜會哄人,就愛追著漂亮女生跑,越是追不上的越有興趣,葉嵐這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模樣徹底激起了他的雄心壯志,發誓非追到不可,天天寫情書早晚接送。葉嵐煩不勝煩,但他臉皮實在太厚了,怎麼罵都罵不走,只能儘量躲著他。
這樣你追我閃的日子直到初二某天,莫梓彧手持一束玫瑰當眾示愛,她終於受不了了,回家的路上跟覃為訴苦:“你幫我趕跑他好不好?”
覃為說好。
第二天放學後真的跟他打了一架,很慘烈,兩個人臉上都掛了彩,在家躺了兩天才回學校。
放學後葉嵐去隔壁看望傷員,覃為正坐在房間裡玩飛機模型,手臂上有傷痕,嘴角還是青的。她說:“謝謝你幫我。”
“不是幫你,”覃為頭也沒抬,“我早就看他不順眼了。”
“那你為什麼跟他打架?”
“他說我裝相,我就揍他!”他恨恨地擺弄模型,扭頭看著她噗一聲笑了。
傍晚的餘暉透過窗框照在他臉上,唇角彎彎,眼珠在光線裡呈現剔透的琥珀色,長翹睫毛彷彿鍍上一層光芒。十四歲的女孩傻傻地跪坐在他身邊,突然聽見自己的心跳,砰砰砰!像滿懷的兔子在不停奔跑,無法安靜。
喜歡上他了嗎?
葉嵐肯定地告訴自己:是。
為什麼?
不為什麼,也許只是因為那晚斜暉裡的淺笑。或者更早,早在小學那一次她被同學欺負,他默默地護著她。
那他呢?
他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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