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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仰轉過頭去看他:“安逸王君,節哀。”
“求樂王,為吾妻主報仇。”寧子詹一低頭,字字鏗鏘。
安仰看了他片刻,長嘆一聲:“安逸王君,本王恨不得現在就去滅了那北順滿國,可惜……何況,草原那邊,不是有安逸王的親妹妹在麼。”
寧子詹搖了搖頭:“白二小姐能有什麼本事打勝仗,現在滿朝文武出了樂王,有誰挑得起這個大梁。”
安仰還是長長的一聲嘆息。
“求樂王送子詹回京。”寧子詹一抱拳,仍然低著頭:“只要樂王願意為我妻主報仇,即便是死,子詹也能讓皇上同意您出兵。”
安仰看了看這個好風骨的安逸王君,終於勾起了一絲笑意:“王君切莫再說死不死的,本王這就命親衛送你回京。”
寧子詹見安仰鬆口,終於不支,一彎腰,一口血就吐了出來。
北行
“你還真是不客氣啊,嘶——”蕭弈珏一邊抽著冷氣一邊狠狠瞪了清淺一眼。
“我要客氣了你還有命在這罵人?”清淺看都不看她,一隻手繼續毫不客氣的給她抹藥。
蕭弈珏苦笑了一下:“你現在可以告訴我這是唱的哪出了吧?”
那日在斷橋邊,清淺和蕭弈珏的一系列動作,包括拔箭,都是演戲。這不難理解。
“既然安逸王君已經找到我們了,還帶了那麼大隊人馬,你還要讓我跳崖做什麼。”蕭弈珏撫著額頭道。當日她本已力竭,只求趕緊演完這場戲,在看到安逸王君時著實鬆了一口氣,結果不知這安逸王哪根筋又抽了,低下身來對她說了句跳崖,她本不願,可見到清淺一臉嚴肅,知道事情不簡單,只得拽了兩人一同跳了下去。
清淺垂下了頭,沒說話。前有追兵,後無退路的情況下,她夥同蕭弈珏演了一場戲,讓領頭人以為清淺是為了殺掉蕭弈珏,而她臨時編的謊言雖然說破洞百出,但若只為拖時間,也足夠糊弄人去,本以為子詹一到,她們便安全了,可是算來算去,她都沒料到這樣一個情況。
“樂王反了。”清淺低低笑了兩聲,吐出這樣一句話。
蕭弈珏渾身一怔,張了張嘴,一個字都吐不出來。這樣的事要她說什麼,自己被太女追殺,若落到北順人的手裡是個死,樂王反了,她倆落到樂王手裡,也是個死。
“你怎麼知道?”默了半晌,蕭弈珏開口問。
“樂王帶來的人裡,有那時刺殺我和子詹的刺客。”清淺嘆了口氣。
蕭弈珏聽後,伸出手來在清淺眼前晃了晃,後者毫無知覺的繼續給她抹藥。
“你怎麼知道的?”純粹出於好奇。
“那些人即便沒有穿同樣的衣服,可是身上的氣味卻是一樣的。”清淺像是自嘲似的笑了一下:“對我來說,識別一個人,無非就是氣味和聲音。樂王喜(87book…提供下載)歡樟木,那種樹有很強的味道,樂王自己身上帶著,長期與她在一處的手下身上也帶著,我曾在刺客身上聞到過,只是記憶不深,何況我也完全沒料到刺客會是這個皇姑派來的,直到在斷橋邊,我才猛然想起來。”
若能早識別出這個味道,自己也不會落得如此落魄的地步吧。
“那安逸王君豈不是很危險?”蕭弈珏問道。
清淺這才笑了出來:“樂王這個節骨眼上要殺我們,定是與你國家那個太女狼狽為奸了吧。可是她一時半會兒也不能表露出造反的心思,因為她動不了兵。”
樂王封地湯池,若是直接從封地造反,倒是極快的一種方式,卻也極蠢。她封地的兵馬,並不足以與皇帝一爭天下,這大概也是當初安仲能放她回封地的原因。
“皇上放她回封地,卻也防著她,現在我和你一死,唯一可以為她說話的便是子詹。她要兵權,便不能動子詹。不僅不能動,她還要在子詹面前表現得同仇敵愾,英明神武。”清淺笑道。
蕭弈珏想了想,也點點頭,又道:“你那麼胸有成竹,是跟安逸王君交代過了?”
“只來得及說一句話而已,不過子詹定能明白。”清淺神情很是滿意。
“只是我依然不明白,樂王派刺客來針對我和子詹,是有何用意。”清淺苦惱的偏了偏頭,她一個閒散王爺,犯的著這麼勞師動眾麼。
蕭弈珏半眯起了眼睛,似乎在考慮什麼,末了微微動了動嘴:“關於安逸王君的事,你瞭解麼?”
清淺白了她一眼,自家夫君的事怎麼可能不瞭解。剛想開口說話,卻倏忽意識到一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