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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川大喝一聲:“殺!”五百守糧兵奮不顧身,迎向衝下山來的馬賊先頭部隊,頓時兩股人流交織糾纏一處,刀劍相較,金屬碰撞,火星四濺,秦川看準機會,雙手高舉長劍,一劍橫刺,一個馬賊頓時被刺個對穿,口中鮮血噴吐而出,直濺的秦川一身血紅,滴滴鮮血從秦川亮銀盔甲之上流下,滲入路上冰面之中。
田重果然是天生兇悍之輩,雖是腳底被刺颳得鮮血直流,皮開肉綻,仍是哇哇大叫著衝在最前,幾個起落鐵錘揮舞,幾個守糧小兵頓時被捶的東倒西歪,輕的動彈不得,重的立時命喪當場。可後繼而來的馬賊可就沒那麼威猛了,經過了三道陷阱,能穩穩的站立在冰面上的已是少數,更多的馬賊是密密麻麻的沿著山路滾做一團,猶如一鍋滾刀肉一樣,人踏著人,馬也踏著人,自上而下滾落。那處於稍稍靠後的馬賊還好,只是從馬背上摔落,滾幾個跟斗,最多受些重傷,還不至於喪命,可是田重的先頭部隊處於那滾刀陣中,衝的又是勢大力猛,饒是馬賊狠辣非常,咬牙向下衝去,可到了平地之上,已然是站立不住,只能直直躺倒於地上,任人宰割。
那生著鐵鏽的刀劍,雖不十分鋒利,但是切斷馬賊那腳底板還是綽綽有餘,若是此時有人低頭仔細觀看地上,會發現那些刀劍牢牢凍結在厚厚冰層之中只露出刀鋒劍刃,猶如一顆顆巨大野獸利齒一般,撕咬著從上經過之人,無一人倖免。
有些馬賊心中跳出了一個可怕念頭:逃!只有往後退,才能避免踩踏進那可怕的滾刀陣中,才能避免連敵人什麼樣都未見就死傷參半,可是逃又如何能逃,想要後退處於前方的馬賊,很快就被後方不明情況氣勢如虹的馬賊,如潮水般衝到那最後一道滾刀陣中,頓時山谷中哀號震天,回聲在這碗狀山谷中不停迴盪,直叫人毛骨悚然。
狄雄見那田重如此威猛連連捶殺幾名士兵,揮刀便衝上前去大喝道:“田重小兒,你狄爺爺在此,快來受死!”田重殺的正酣,忽聽敵方一人呼喊自己名字,立時一腳將對手踢開,向狄雄處奔襲而去。鐵家軍中赫赫有名之人,田重身為死對頭又怎麼會沒有耳聞,只是這姓狄的卻是從未聽說過,見他來勢洶洶,當下也是不敢絲毫怠慢,掄起鐵錘迎戰來敵。
噹的一聲!狄雄只覺虎口一麻,身形重重往下一挫,大刀脫手而出,這田重果然神勇,只是一招便將狄雄擊敗,狄雄狼狽的向側方奔去,堪堪躲開田重威力巨大的一錘。
秦川見狄雄深陷險情,連忙揮劍相救。
田重哈哈大笑道:“姓狄的,如此窩囊鼠輩,也敢與我田重叫板;真是自尋死路!”狄雄聽得田重如此侮辱,不知為何胸中竟生出一股子不怕死的邪氣,硬是不閃不躲,操起身旁武器架上一根長棍呀呀直叫著迎向田重。
只是那長棍又怎奈何的了田重半分,幾個來回便被田重逼入絕境。秦川長劍猛刺向田重。田重只顧著追殺狄雄,哪裡還管的了身後,饒是他反應迅速,還是被秦川刺傷了左臂。此時天色已黑,田重回頭一看只見秦川一身亮銀盔甲,全身血紅,猶如天降殺神一般,怒視著自己。當下也不顧傷口道:“好,今日我田重就來個一箭雙鵰,你們兩個誰都別想跑!”
說罷鐵錘呼撥出風,猛的向秦川攻來,左臂鮮血兀自汨汨流出,猶如受傷的野獸。秦川半蹲於地,蓄勢而起,長劍對著田重受傷的左臂處刺去,想要利用他那不便活動的受傷之處,再次重創田重。
而後方的狄雄也舉著斷成兩段的長棍撲向田重,對其形成夾擊之勢。
不遠處,僥倖衝下山路的馬賊們惦著腳尖,拼命揮動著手中大刀,與守糧兵們戰作一團,雖然守糧兵們戰力不強,但是此時馬賊已然衝到自己面前,已沒有了任何退路,若是想活命,只有與馬賊們血戰到底,所以個個悍不畏死,操起傢伙向馬賊身上招呼去。不時有馬賊被亂刀砍死,守糧兵們也好不到哪裡去,只是佔據著天時地利,方才能勉強將馬賊壓制在路口。
山谷中漆黑一片,無法看得真切,洪山模糊間見前方田重人馬已經與守軍廝殺在一起,當下也是狠勁催馬,想與田重聚作一處,好減少損失一鼓作氣將守軍殲滅,馬賊們催馬跟隨洪山向山下衝去。
部分還未下得山路去的田重人馬在後方洪山人馬的衝擊之下,更是傷亡慘重,兩個山寨瞬間損失了將近半數人馬。
饒是如此馬賊依然佔據著上風,漸漸的將路口衝出一個缺口,向守糧軍內部滲透進去,守糧軍見敵軍如此兇猛,當下也是拼盡全力,顧不得從身邊逐個倒下的同伴,嘶吼著補上缺口,硬是將馬賊洶湧前進之勢堵住,牢牢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