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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意寧在路上慢慢把事情經過同老魏講了,老魏說,“這個不行呀,這麼個打法兒非吃虧不可,這是有老師攔著,要不然就憑你們能打得過大班的?”虧我教你這麼久,這麼沒技術含量的架你也能打?
許意寧眼神中冒出了崇拜的星星,“師傅,”教教我怎麼打個有技術含量的架吧。
第二天一早,許意寧去到幼兒園,召開了圓桌會議,佈置了一二三條。
課間休息時,常捱打那個獨自一個跑到操場上,引了那個常欺負他的大班胖孩子追著他到了樓後遊樂區,一件大衣服蓋住了他的頭,他被一頓胖揍之後,哭著掀開衣服,身邊一個人影兒都沒有……
許意寧回家告訴爸爸,“大班的孩子捱打了!”
“是麼?不是你打的吧?”
許意寧看著老爸,心下嘀咕,為什麼他會一下子就看出來呢?但是不能承認的,“他頭上蓋著我們老師的外套——爸爸,你說這樣看起來,是不是最像我們老師打得他?”
許達均樂得前仰後合,妻子果然是對的,半年下來,許意寧的口齒伶俐許多,和小朋友們一道玩連打架都長進了。
陸雅茹苦惱呀——這半年,她一接孩子就心驚肉跳,哪天老師不告狀那是意外中獎,可是又不能不去,最後她都想問,“我們家許意寧雖然手黑,但從來不主動挑釁滋事的,怎麼那群孩子們就那麼喜歡捱打嗎?”
她納悶兒,常捱打的小朋友們的家長們也納悶兒,不是告訴你不要去惹小一班的那個孩子了麼?怎麼就是聽不懂話呢?關鍵是回回都是自家孩子變著法兒的捱揍——心疼呀!當然了,誰都認為還是捱揍比較好,誰敢揍許意寧?哪怕是碰人家一根小手指頭,這個軍區裡是都沒人敢想的。
許意寧在上小學之前,三十六計爛熟於胸,老魏把每一計是什麼,什麼意思什麼典故以及經典案例都講清楚,然後許意寧自己領會,在幼兒園中帶著一幫嘍囉實踐。
她打了三年,玩痛快了,三年前還是黑髮的園長,已早生華髮,年輕的幾位老師過早得生出了皺紋……最後畢業的時候,幼兒園張燈結綵,就差鳴放鞭炮,老師們都熱淚盈眶,——可算是走了呀!
信仰
話說許意寧幼兒園畢業,老魏同小王照例收拾行裝,要跟隨程映琳去避暑。今年照例是去廬山。
廬山乃避暑勝地,程映琳能享受如國賓般待遇完全是託了兒媳向東的福。雖說向東的外祖父過世,但畢竟威望尚在,而許達均這些年勢頭又起,所以程家一眾仍然頗受優待。
程映琳自雙腿殘疾,身體不能自由行動,最是怕熱,因此來廬山雖然有興師動眾之嫌,卻也沒有辦法。但這五年又不同,自她在80年初見過了弟弟妹妹,知道二十年前的一段隱情,心中未免心灰意冷,待得大病一場之後,竟然心如縞素,完全喪失了活力。那一段時間,陸雅茹同女兒輪流在她身邊伺候,還把尚未滿週歲的許意寧成天放在她身邊。
解開心結的並非是許意寧,也不是許達均,而是當年暑期里程映琳和老魏在廬山的一次談話。
這次因為程映琳大病初癒,許達均也是頗不放心,特意讓老魏隨行。老魏與程映琳相交多年,又從許達均那裡得知程映琳的病因,便存了心思趁機開導她。
老魏早些年曾經去到過廬山,去了東林寺,知道那裡是淨土宗的勝地,於是陪著程映琳前往,程映琳對山水之間無甚熱愛,之前在西林寺無非也是看看蘇軾那“只緣身在此山中”的遺蹟,每年來也就是如此罷了,說起遊玩還不如泡泡溫泉來得愜意。
老魏要開解她,開始卻只講些不相干的話,比如當年慧遠法師如何在此寺中建立蓮社,所以淨土宗亦稱蓮宗,又講說到了山中藏六教,除了東林寺的淨土佛教,還有簡寂觀的道教,釋道相鬥多年,而後又有基督新教、天主教、東正教還有伊斯蘭教都在這山中興建教堂,別說一座山,就是一個國家能包容得這樣多的宗教也是十分罕見的。
程映琳每年來廬山,也略聽過一些景點,去過一些寺廟,她父母就信佛,她早年沒出嫁的時候還為母親抄過經文,聽老魏講得入神,不禁問道,“我姆媽也信佛的,但是她拜的是觀音,我看剛才大殿上的似乎並不是觀音啊。”
老魏說道,“佛門分很多宗派,淨土宗的是西方三聖,為阿彌陀佛、觀世音菩薩、大至勢菩薩。剛才大殿上正中的就是阿彌陀佛,旁邊的分別是兩位菩薩。”
“那靈隱寺中的是觀世音菩薩吧,我記得小時候陪姆媽去上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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