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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份遺憾已經在心頭盤旋有半年之久。看起來,在夢想實現以前,菜鳥衛兵暫時也不會有辭職走路的打算。
──馬克威爾家是罪惡的淵藪!
這句話是不少人心中不敢說出口的共識。不過,即是老闆和一部分員工與犯法事業有所關連,在馬克威爾家這個大環境裡仍然還是有很多認真工作的一般人。
話又說回來,現實總是嚴苛。大難臨頭時,災難可是不會去區別受難者是好人還是壞人。
菜鳥衛兵和老鳥衛兵還不知道,他們正朝著危險的未來前進。
「剛才的爆炸會不會是龍人的傑作啊?」
「你少烏鴉嘴!」
老鳥衛兵又一次斥責饒舌的後進小子。焦躁不已的他,在聽到『龍人』的名字後又更加暴躁。假如傳說中的怪物真的現身,他們兩人還有活命的機會嗎?老鳥衛兵對菜鳥的不懂事越來越感冒。
菜鳥衛兵同樣對老鳥衛兵有所不滿。就衛兵這份工作而言,老鳥衛兵的劍技是在他之上沒錯,但也沒有到如年資差距般有五倍之差。菜鳥衛兵甚至以為老鳥衛兵唯一高過自己的,就只有臭屁的高姿態以及倚老賣老的前輩意識。
「你看那邊!」
菜鳥衛兵的手指伸向遠方。黑暗的另一側在搖晃的燈光下呈現出奇異的光景。如果將燈火熄滅反而能看得更清楚,那是一條如夕陽般燃燒的地平線。
夜空下的森林就像是被利刃水平劃開,裂出一條被火光燒亮的水平軌跡。火勢似乎不大,因為若是發生森林大火這種等級的災害,此時夜空恐怕老早就被大火燒個通紅。
兩名衛兵已經接近事件的發生地點了。
「要是讓火勢蔓延開來,這附近都會被燒成一片火海。這裡只有我們兩個人,這點人手是沒辦法滅火的。我們回去找人支援吧!」
「說得也是,我們儘快回去通報吧!」
一改不久前相互攻訐的惡劣口氣,兩人迅速取得共識。
「快走!我一刻也不想待在這種晦氣的地方!」
老鳥衛兵迫切地想要離開這裡。甚至在回去之後,老鳥衛兵也打算連這份薪水優渥的工作也辭了。他不斷催促著同僚,離去的腳步也不曾放慢。走過某棵樹底下時,走在前面的老鳥衛兵的頭不小心碰到一條垂下的樹藤。然而當老鳥衛兵舉手想要拿開礙事的樹藤時,不久卻突然發出悽慘的叫聲。
只是被樹藤纏住罷了,幹嘛叫這麼大聲?走在後面的菜鳥衛兵滿腹疑惑,但是也不能坐視不管。
「喂喂喂,發生了什麼事?」
這時候,發出慘叫的老鳥衛兵早就平靜下來。會不會是把樹藤誤認為是蛇?這個答案閃過菜鳥衛兵的腦子,另一幕也隨即浮現。
說不定,這個臭屁的傢伙正為了自己將樹藤誤認為是蛇而感到害臊。菜鳥衛兵一邊忍住竊笑的心情,一邊想要幫他解開樹藤。但是,當菜鳥衛兵一伸出援手,老鳥衛兵的身體突然卻晃得不停,彷佛雙腳沒有著地似的。
仔細一看,老鳥衛兵正被樹藤吊著。當老鳥衛兵的身體由背面轉到正面時,竊笑的年輕同事頓時張大嘴,露出發亮的牙齒。第二道慘叫聲沒有響起,只有意義不明的吞吐。菜鳥衛兵失笑的眼睛正對映著老鳥衛兵的屍體。
那是一幕極度缺乏現實感的景象。剛才還有說有笑,沒事還在賭氣鬥嘴的老鳥衛兵,此時已經變成了一具木乃伊。難怪碰起來會覺得很輕,因為木乃伊體內的血液、體液等水分都已不翼而飛,成了一具被樹藤吊起來的乾屍。
那條纏在木乃伊身上的樹藤變得異常肥大──那條『吸血藤』足足吸食了一人份的血液。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遲來的慘叫聲響起。
在退後的同時,菜鳥衛兵將兩手往前推,掉在半空中的木乃伊便轉動起來。樹藤跟著被扭斷,從斷裂口噴出血液。吸食人血的樹藤和木乃伊纏抱,一起摔落在地上。原本提在老鳥衛兵手上的油燈也跟著摔破。火焰順著燃油延燒,形成了簡易的火葬現場。
「還有一隻呀……」
這並非菜鳥衛兵說的,因為他正陷入極度恐懼當中。
就在菜鳥衛兵背後約二十步之處,有個人穿了一身黑,就彷佛在黑夜中行走的魔鬼。此人的語氣和眼神都充分透露出,人這種生物對他來說只是待宰畜生般的存在。
「跳樑小醜該退場了……」
「嗚啊啊啊啊啊啊!」
聲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