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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知道這事後,大力反對,說就憑小錢瞞著自己是搞野外的這一點就可以斷定他不是個老實人。如果他一開始就老老實實彙報了這一點,他們興許還能同意,現在他們是絕對信不過他了。
範伶是有苦難言,父母堅決不同意,小錢那邊又很強硬,說你父母不喜歡我就算了,我父母還嫌你太矮呢,是我一直頂著他們的反對在跟你來往。我也是水利中專畢業的,也不比你差。你是地區師範的,說不定畢業了給分到哪個縣裡去了,比我也好不了多少。
範伶懇求靜秋:“你跟那個成醫生很熟,你幫我打聽一下,看可以不可以到他們醫院去查一下是不是懷小毛毛了?我不想搞得興師動眾,跑學校去開證明什麼的,那叫我還活不活?”
靜秋就厚著臉皮去找成醫生,說是為一個朋友問的。成醫生讓她帶她的朋友到醫院去找他,他幫忙安排一下。
靜秋就帶著範伶去了醫院,成醫生跟範伶弄了個假名字讓她驗了孕。結果出來後,成醫生一看是個“陽性”,就說:“是有了。”範伶一聽,差點當場哭出來,靜秋連拉帶拖才把她弄出醫院。
過了一天,範伶又哭喪著臉找靜秋來了,說跟小錢商量了,小錢不肯匆匆忙忙結婚,說傢俱什麼的都沒準備,這麼匆忙結婚,別人肯定知道是搞出事來了。再說,十個月不到就生了小孩,那還不讓人家笑話?說不定單位還要處分他。
靜秋聽了很生氣,馬上聯想到老三,都是到了危難關頭就逃掉了。她問:“那——你準備怎麼辦?”
“當然只好打掉羅,又要麻煩你去找那個成醫生。那個混蛋一點忙都不肯幫,他說他沒把他的東西弄到那裡去,怎麼會有小孩?肯定是我跟別人弄出事來了,怪在他頭上。”
靜秋不解:“什麼沒弄到那裡去?”
範伶解釋說:“當然是——生娃娃的那個東西,男人的——精子——”
靜秋本來是不願意打聽這些細節的,幫忙就幫忙,她不想因為幫了範伶的忙就逼她交代“作案經過”,但這個細節對於她來說,實在是太重要了,她忍不住就問了:“把生娃娃的東西弄到哪裡去?”
範伶說:“哎,你沒談過男朋友,沒做過這些事,說了你也不懂,就是把生娃娃的東西弄到——你來老朋友的——那裡去——。”範伶憤憤地說,“他最後是沒弄到那裡去,但是他——前面——肯定還是弄了一些到那裡——去了,不然我怎麼會懷——小毛毛?天上掉下來的?我自己心裡最清楚,我沒跟任何別的男人——同過房——”
靜秋聽得目瞪口呆,把那些滑膩膩的東西弄到——那裡去?好惡心。她一下子想起以前聽到過的一個很恐怖的故事,說有個女孩把短褲反面朝外晾在靠牆的地方曬,結果被蜘蛛爬了,那個女孩穿了那條短褲,就懷孕了,生出一窩蜘蛛。
所以她從來不把短褲反面朝外晾,也從來不把短褲晾在靠牆的地方,或者任何蜘蛛能爬到的地方。但她以前不明白怎麼蜘蛛爬了短褲,女孩就會懷孕。現在她才明白了,一定是蜘蛛把它生娃娃的東西糊在短褲上,女孩穿了,那些東西就跑到女孩——那裡去了,所以就懷了孕。
她突然明白老三真的像他說的那樣,什麼也沒做,因為他沒有把生娃娃的東西糊到她那裡去,那說明他沒“得手”。既然他沒“得手”,她以前的那些猜測就都是錯誤的。他一定是得了白血病,他怕死了之後,她要跟他一起去,所以他撒謊說他沒得白血病。但他如果留在K縣,她很快就會發現他是得了白血病,所以他只好躲回A省去了。他這樣做,也許她會恨他,但可以保住她一條命。
想到這一點,她心如刀割,不知道怎樣才能找到他,也不知道他現在還在不在。
山楂樹之戀(46)
靜秋沒想到自己這麼無知,連什麼是同房都不知道。如果不是這次碰巧聽範伶說起,她可能還在錯怪老三,以為老三“得手”了。剛開始她以為在一個床上睡了就是同了房,但愛民那次說“幸好我們沒脫棉衣沒關燈”,她才認識到脫棉衣和關燈才是最重要的。
她跟老三在醫院裡相會那次,她是準備跟老三一起把死前能做的事都做了的,所以她很勇敢地脫了棉衣,最後還關了燈。
那次他說他不敢碰她,怕會忍不住做夫妻才能做的事。而她叫他不要怕,叫他做,不做兩個人都會死不暝目的。然後老三就伏到她身上,她以為接下去做的事就是夫妻的事了。
她想起她那晚因為無知和好奇說了一些很不好的話,一定是很令老三難受的,現在真的恨不得把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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