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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子給人家看到,就小心笑一下,心裡輕了一點。
談話結束,Shrink很滿意,臉上堆出一個微笑,“請到前臺預約時間複診,我簽署檔案,你可以回家去了。”
月玲坐在候診區等待,另一個坐輪椅的女子被推到一旁坐著,她胖乎乎的,嬰兒肥還未褪盡,頭髮像一堆黑黑細鐵絲,彎彎曲曲,如希臘神話裡的女妖美杜莎一樣。
她說,“Hi。”
月玲不想交談,只強笑一下,“Hi。”。
“你知不知道,剛剛一個醫生,露出那樣不屑神氣,意即我只是受點皮外傷,無性命之虞,就要謝天謝地很幸運,不知我寧願自己死了,也不要受那樣的屈辱。”她二目發直,眼睛像兩顆沒有生命綠色玻璃珠,有點駭人。
是啊,她是不是還要更幸運?那報告上說,沒有任何證據顯示曾遭性侵犯。可是,她覺得沮喪消沉,心裡有一道坎,灰黑沉重,老也逾越不了。
51 月玲與克明
她並沒有叫司機送回雷姨的“地窟”,而是到了學校,正是星期五下午茶時間,Liz和特瑞沙通常聚在電腦房旁邊的小咖啡館裡討論週末去哪裡玩樂。
進門的時候看到Liz正仰頭哈哈大笑,無憂無慮地,讓月玲羨慕。
“Hey;清朝人,今天怎麼逃學?是不是讀了那本書樂此不疲地去實踐了?怎麼樣?給我們彙報一下細節吧!“
看一看月玲灰敗的臉色,就知道有點不妙,叫特瑞沙擠進去一點,拉她坐下來,給她點了一杯菊花茶。
特瑞沙迂腐地從口袋裡掏出早已經準備好的報紙,“你看,這個中國女子和移民法官的故事。她男朋友把他們的談話錄音錄影,法官說她婚姻不幸,要和她發生不影響各自私生活的短暫性關係,如果洩密他人,她將失去難民身份。事後她報警求助。”
月玲看到兩張照片:一張清秀沉靜的亞裔瓜子臉女子,改良碎髮童花頭,深紫色襯衣黑色西裝;另一張白人法官胖得有點虛腫,一幅中年危機的樣子。
月玲說,“看這個姓 ‘Kim‘(金),是韓國人的姓氏拼讀法,她是一個韓國人。”
特瑞沙看又被月玲敷衍過去,不甘心,“如果不是她眉來眼去,暗遞秋波,那法官會兩度到她打工餐館與她親密交談?還自稱受害者,法院判決法官有罪,還說什麼堅定了她對本國司法制度的信心。肯定是看法官幫不到她,反咬一口。你們亞洲姑娘不都是喜歡白男人嗎?嘴裡義正言辭的,不知道背地裡是怎樣一個風騷女人。”
月玲的眼淚像決堤的小溪一樣汩汩地就流出來,嚇了特瑞沙一跳,“玲,你不要哭嘛,她是一個韓國人,又不是中國人,又沒有說你。”
月玲的眼淚這下子成了決堤的小河流了。
Liz瞪她一眼,拉著月玲的手,說,“我送你回家去。”
Liz一貫地橫衝直闖地開著她的大Van;她技術高超,車齡也有好幾年,這樣一輛大車在高速上一路上也被她開得如魚得水。
月玲只是默默坐一旁流淚。
到得那裡,雷姨趿著兩隻顏色不一樣的拖鞋就跑出來,看到月玲哭得花容失色,忙忙地把她們讓進去。
安置了月玲在“靈柩”裡歇息了,雷姨對Liz說,“清晨她男朋友來取衣物,說她在醫院裡。我就知道出了事,但是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看著不大好。小姑娘長太漂亮,總有蜜蜂蒼蠅圍著,都想討點便宜。這次說不定吃了什麼大虧。”
這時候羅比打電話來,月玲的留言機說,“你接通(416)123…1234,月玲現在不能來接電話,請留言。”中規中矩的,不像Liz的是“你好,你接通Liz二十歲電冰箱,她的留言機更老,早退休了。請一定要慢慢說,我耳朵不好使。我會把你的留言用磁力貼貼在我搖搖欲墜的門上。”
Beep提示音響過,是羅比的聲音,“玲,這是羅比。開工半小時了,你在哪裡?你從來不遲到的。手機也不開。顧客像烏雲樣來了幾大團了,那個新來的漢娜剛打壞一個咖啡壺,你當班最後一天,你想累死我?……”
Liz拿起話筒,說,“玲忽然不'炫'舒'書'服'網',我送她剛到家。你要麥克來幫你,他坐在那辦公室都要生根長成大樹了。”
月玲哭一陣子,昏昏睡去。
醒來的時候,聽到小客廳裡有細碎的低語。
月玲昏天黑地睡一覺,也沒有把問題睡沒有了,那疙瘩像dus bunny髒兮兮一大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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