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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科醫生,一時半會完不了的。也有車送她回家。她們都會慢慢好起來,你給她一點時間。”
月玲拉住克明衣袖,哀懇地說,“你不是說早一日解決腦腫瘤基因難題,就少一個孩子受苦?我在醫院裡,護士阿姨像我奶奶一樣慈善,你去吧。”
克明深深看月玲一眼,“我一忙完就來看你。”他又對護士說,“麻煩你,請多關照。”
他轉身離去。
老祖母護士緩緩推著月玲走向過道盡頭拐角電梯,一個人忽然冒出來,擋住去路。月玲下意識把雙手抱在胸前,露出戒備神色。老祖母護士一時看到又一個亞裔俊男,立馬把輪椅停在牆邊,笑眯眯看好戲,頓忘日日工作刻板平淡。
司馬說,“對不起。我怎樣才能補償你。”他以為萬事萬物都可以錢來開道。
月玲只巴望他快點滾開,從牙縫裡擠出兩句話,“你想補償我?你答應我兩個條件。”
“願聞其詳。只要我司馬嵐風可以做得到。”
“第一,去把英文學好。第二,把你的錢用到正當的途徑上。”
“OK,我答應你。”他很意外,心裡本來在盤算她要開多少價錢,自己又可以承受多少價錢。
“你現在可以走了。”
他站著不動。
月玲就閉一下眼睛,吸進一口氣,輕輕說,“Go away。”
老祖母護士就幫腔,“嗨,先生,小女士要去看心理科醫生,你請回。”
在電梯裡,老祖母護士說,“我喜歡後面這一個,前面那一個對你來說,太老了。”
月玲作了個鬼臉。
“你應該比其餘女孩恢復得快,看你這反應,又有兩個英俊追求者。”
月玲翻了翻眼睛。
“你不如這樣:老的作丈夫,年輕的那一個留著作情人。這樣就兩全其美了。”她的老臉浮現一個美麗笑容,忽然露出老頑童的活潑。瞟到月玲蹙起的眉,就說,“I’m jus kidding。(我和你開玩笑呢。)”又添一句,“他們都愛你呢。”
月玲說,“他們只愛這一具軀殼,誰也不愛我的靈魂。”
老祖母護士推著月玲走出電梯,說,“如果你要求靈魂伴侶,或許那個老的會好一點。”
心理醫生是一個華裔,聽口音是香港人,他有一雙shrink微縮了的眯眯眼。
人們俗稱心理醫生shrink(收縮),這個詞來自於headshrinker,指部落裡把敵人的頭縮成一個小球的職業人士,後戲指心理醫生mess玩弄你的心智於掌中。
他的眼睛裡有一點誠懇,使月玲才見到司馬產生的戒備鬆了一點。
他坐在月玲對面,拿著一個拍紙簿夾子,一支筆。
問了姓名出生年月後,他說,“這些問題對每一個類似案件的病人都要問到,才可出院,請不要以為是針對你個人而言。
月玲點點頭表示明白。
“你有沒有自殺的想法?”
“沒有。”
“你有沒有想到用任何方法結束自己的生命?”
“沒有。”
“你有沒有想到要去傷害別人或傷害自己?”
“沒有。”
月玲清楚了,原來是考察會不會去尋短見。看樣子對生命是相當尊重的。
這個問題和美國某海關的一題“你會不會做炸彈?”一樣可笑。恐怖分子會承認自己擅長做炸彈?
那想死的人會到處宣稱“我就要用這個繩索懸於門口大樹?”但轉念一想,shrink之所以被稱為shrink一定有道理,在這個處處講究誠信的國度,連精神病人也不說謊,值得調查問卷的信任。
“你感覺怎樣?”
月玲慣常把害怕和不愉快藏在心底,冷不丁一問,她說,“覺得冷。”
“你的情緒呢?”
“我很震驚,想要到無人地方大哭一場。”
“還有呢?”
月玲納悶,他怎麼就確信還有沒說的,心裡有一點點佩服,“我覺得很羞愧有負疚感,好像一切都是我的錯。”
“為什麼說是你的錯?”
“這一切都是我引起的。”
“月玲,這不是你的錯。你想一想這些讓你羞愧有負疚感的事情哪一樣是你自覺自願做的?”
月玲就想:我沒有在自己飲料裡放鎮靜劑,我沒有自己脫了衣服拍裸體照片,我沒有要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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