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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你的。”克明的臉上是幸福的微笑,憐愛地看著月玲,如同老爺爺看著孫女一樣慈祥。月玲想現在要他去天上摘所有的星,他可能也願意了。
夜晚寒氣襲人,月玲把所有帶來的衣服都穿上,一層又一層,幾乎都是黑色和灰色,Liz說,千萬不要穿粉色去巴黎,只有老太太才穿粉色,塗血盆大嘴的唇膏,和老邁作最後的抗爭。出去一看,巴黎的姑娘們在寒風中也只穿薄薄的一層絲襪。到底是浪漫花都,女人們的小腿都鍛鍊得百寒不侵了。
璀璨的鐵塔,閃爍著法國的紅藍白。一百二十年前,它備受非議,如今它成為法國的象徵,非議之人早已作古。它自有一番姿態,傲視世人。
藍月亮不見芳蹤,鐵塔的尖端薄霧繚繞,一頂大探照燈不斷旋轉,月玲也把藍月亮一說丟在一邊,學大家olala; wolala。克明趁黑把手放到嘴裡打了兩個嘹亮的口哨。幾個年輕人點起電焊條小煙花,也分一支給月玲這個“美麗的中國姑娘”。月玲搖著小火花,笑得合不攏嘴,過年一樣。
鐵塔的燈一節節的暗下來,大家倒數:“cinq; quare; rios; deu; un; Bonne Annee! Bonne Annee!”(法語:5,4,3,2,1,新年快樂!新年快樂!)
一時間,擁擠的人群更擁擠,喧鬧的人們更喧鬧了。每個人釋放他們的小歡樂,使整個人群像一鍋炙熱的粥,沸騰著喜悅興奮的泡泡。
克明吻了吻月玲,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盒子,開啟來,是一枚戒指,沒有鑽石的戒指。難怪他從出門到現在,每隔五分鐘要摸一下口袋。
“你不喜歡鑽石,我的選擇就很有限,這是我能找到的最好的了。月玲,我們結婚吧。”
月玲一怔,“我沒有要你對我負責任。”
旁邊的年輕人幫著克明起鬨,要月玲說,“Oui; oui!”
克明說,“我自願承擔責任。”
月玲趁機說,“那你要照顧我一輩子。”月玲想,也許以後不知道是誰照顧誰,現在先把條件提出來,將來偷懶的時候就理直氣壯。
“我願意。等你老了,我幫你洗假牙。”
“成交。”
克明怕月玲反悔一樣,飛快地把戒指套在月玲左手無名指上,剛剛好。“我趁你熟睡,偷偷用線量過你的指圈周長。”
旁觀的人說,“吻,吻!”月玲看一眼克明,二人深情吻在一起。煙花放起來,散落在空中,五彩流星雨般輕盈,轉瞬即逝。
59 月玲與克明
月玲發簡訊息給Liz; “He proposed!(他求婚了!)”
Liz問,“You said ‘Yes’?(你同意了?)”
月玲發一個紅笑臉。
Liz說,“Congras!(祝賀你!)”又說,“那吳憬和薰子兩個人無聊死了,坐都不坐在一起,一個彈琴,一個畫彈琴,一動不動幾小時,時光豈止靜止,簡直倒流。我明天回D市了。”
月玲心裡默默祝福,希望吳憬終於找到他要的愛,生生世世不分離。一直以為心裡那個結永永遠遠在那裡,像網路上的長明燈,供奉著初戀的牌位,火苗子忽悠忽悠,恆久不滅。不想,克明是一個大火把,把自己心裡那點掛念牽絆一下子燒光光,生活從此腳踏實地了。
她打電話給母親。
董媽媽一點也不驚訝,“克明事先打電話徵求我們意見,我們同意了。你爸爸希望你先訂婚,再結婚。我找著名算卦先生算過,他說不能拖,婚期最好定在中國新年以前,越快越好,以防夜長夢多。你到市政廳去申請結婚證,先拿那紙婚書。”
月玲歪一歪嘴角,想,哪有這樣的媽媽,好像女兒是個燙手土豆,早點轉手他人,早日安生。
慰文就遲疑一點,“那麼快?你不是被弄大了肚皮吧?先拿了學位要緊。”
“媽媽希望我們早點去拿那張紙。”
“你又不是三歲小孩子,還什麼事由得姨媽操縱,姨媽老早看上克明作女婿,瞎子都知道。”現在慰文和董媽兩個失意女人聯手辦公司,剛開始創業艱難,兩個女強人難免齷齪,互不相讓,私低下向月玲這個書呆子訴苦,相互詆譭,申明自己的意見最正確,反正書呆子也是不懂,得一點感情補貼也是好的。
“我還是覺得墨存最配你,可是你不給人家機會,讓思琴撿了便宜。墨存到美國底特律公幹,週末會到D市來。他說會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