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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拿鞋跟就踩了他一腳。
47 月玲與克明
月玲注意到克明同學的妻,也即女主人,不甚言語,默默在一邊注意著酒水餐具。大家提到她,也只是“我太太”,“你太太”或是“李太太”,連名字也沒有,像古時候的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的“李氏”一樣。心裡就對克明的李同學存了一點芥蒂,到底是像某些中國北方來的鳳凰男,沒有男女平等習慣。
飯後,月玲和瑪麗幫著收碗碟,說,“你做的菜各個精彩,很久沒吃到這麼好的中西合璧餐。”
李氏溫柔賢淑地說,“很高興你喜歡。月玲,你若做了詹太太,只怕會比我當主婦出色,你英文那麼好。”
月玲瞄一瞄在客廳裡高談闊論的克明,嗯,成功男人背後默默無聞奉獻的只有夫姓的老婆。“詹太太”,這就是我的遠大理想前程了。
李氏又說,“克明在各方面都是公認的天才,你要好好伺候他。”
月玲把碗碟放到洗碗機裡的手就停下來,“伺候”兩個字聽起來非常讓人不'炫'舒'書'服'網',但李氏說得再自然不過,露出這就是我們女人的本份的氣定神閒樣子,月玲簡直以為她是直接從清朝就穿越到現代北美的封建少奶奶了。
話不投機三句多。月玲被瑪麗的一個笑話吸引過去,就隨口也回了她一個,用了兩句英文雙關語,看到李氏臉是笑的,魚尾紋氾濫成災,但眼睛裡一點笑意也無,就知道她沒有聽懂,氣氛就有一點僵。
李氏逮著機會,好脾氣地又說,“我和老李是同班同學,念大學的時候,成績比他好。但家裡總有一個要做出犧牲,顧全另一個,男人遲早還是事業為重。”
她說“男人遲早還是事業為重。”的時候,拿眼睛看著月玲,月玲就敏感瞎猜:克明最近是不是因為天氣寒冷,異常殷勤地管接管送,耽誤了什麼細胞,如同古時皇帝被后妃美色迷惑忘了批閱重要奏章,現在要被賢臣的妻來進諫了。月玲心裡就冷笑:罪大矣,狐媚惑上。還沒有同床共枕,名聲就這樣壞了。
月玲默默幫忙做好善後的工作,咖啡店的女招待活兒也有好處,學會科學清洗器皿,統籌安排。看得出,李氏很滿意,沒有把月玲看扁的“過來人”樣子:到底比我們年輕十幾歲,沒受過鍛鍊。
月玲想,其實錯怪李同學,他並沒有不給李氏平等,是她心甘情願放棄自我,退到光輝後面做反射鏡。
一會兒,胖胖的小女孩端著國際象棋的棋盤來找克明,“詹叔叔,你答應我下兩盤的。”
克明和大家談興正濃,但是他露出童叟無欺言出必行的樣子,捲起袖子就要對大家說“失陪”。
月玲才受了李氏洗腦教育,自覺良心發現,於是對小女孩兒說,“我和你下。”
小女孩兒看不上,“你?我可是D市三年級錦標賽冠軍。”
月玲就吹牛,“我差一點就成了Duch Maser(大師);從小我也崇拜Bobby isher(世界知名國際象棋大師),你要不要試試我的義大利式開局?”
小女孩眼睛轉一轉,把月玲領到廚房小桌旁,拿出計時鐘,和月玲一起擺好黑白棋子,就鏖戰起來。
克明看李氏意外地注視自己,說,“我從來不知道她會下國際象棋。”
戴維斯就笑,“克明,永遠是迷的女人最能伴你一生,像我的瑪麗一樣。”
月玲和小女孩兒下棋,小女孩兒話很多,雖然在北美出生,父母在家堅持給她說中文並且不間斷上著中文學校,小女孩兒用中文表達一點問題沒有。
她語速奇快地從一件事情跳躍地呱呱講到另一件事情:我弟弟沒有母乳,要依靠嬰兒配方奶粉,我是吃媽媽的奶長大的;我經常要幫忙扔掉奇臭的紙尿片,你知不知道紙尿片是要回收到綠色垃圾桶裡的,花園裡的土很可能就是我弟弟的巴巴尿片分解而成的;我最不喜歡米娜,就是我的babysier 啦(臨時看孩子保姆),每次父母出去應酬,米娜在家裡也不管我,只管和男朋友泡電話粥;同班的托馬斯已經有兩個女生向他表達愛意,我其實才應該是托馬斯的意中人,像aylor Swi(美國青春美少女歌星)的歌裡所唱,“You belong wih me”(你應該和我在一起。)……她嘴沒停歇,也很走了幾步急功近利的招。
月玲卻情願和小女孩兒說話,小小的她容易應酬得多,不累。
小女孩兒出其不意地問,“你和詹叔叔什麼時候辦婚禮?”
“我們還沒有提到結婚這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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