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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玲眨眨眼睛,看看身邊的克明,他平日打扮極其休閒,此刻剪短那根根刺蝟一樣頭髮,剃盡鬍鬚。白襯衣領口雪白,一塵不染,他竟肯穿上這枷鎖一樣的正裝,正襟危坐;還預先預習所有臺詞唱段防止聽不明白,現在正聽得入神。
克明聽到男女同聲唱:
“Share each day wih me; each nigh; each morning ……
與我分享每一天,每一個夜晚,每一個清晨……“
克明希望每一天的清晨,醒來看見的第一張臉,便是身邊這個人的,精緻面孔,大大傳神眼睛,一張嘴,盡吐真言,虛情假意的話,半句也沒有。他看一看月玲,她眼睛晶瑩透亮,感動於劇情,似有淚光閃動,流光溢彩。
他想對她說,“我無時不刻想念你,夜夜不能入眠。”自覺很文藝,如果月玲嘲笑,克明你從不看言情,怎麼說話象瓊瑤阿姨,他會無地自容。
曲終人散,克明送月玲回她剛搬的新住所。
那是個極小極小的獨立進出的一室一廳。
因為靠近大學的校園區租房廚房廁所什麼都要共享,月玲那一天在網上看了廣告,打電話預約看房,買一張全天無限次Day Pass乘車票,倒了兩趟地鐵,一趟公車,才到那裡。
開門的房東是個頭臉整齊的五十多歲女人,她察言觀色,看出月玲喜歡獨門獨戶。但奇怪的是,反而降了月租價錢。
這個微型全土庫,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傢俱舊舊,但洗刷得纖塵都無,且爐頭冰箱微波爐洗浴洗手間都在裡面。月玲至怕和交遊廣泛的陌生人合用洗澡間,來歷不明的毛髮掉在浴缸裡到處都是,也不清理。
這小套間,關上房門,就是自己天下。
克明一踏進來,不留神,頭咚地一聲撞到一根鐵柱。
他揉著額角,虎背熊腰站在那裡,顯得小小客廳只有巴掌大。
他跟在月玲身後,聽月玲喜滋滋介紹各個房間。克明注意到除了小小廚房有一個像一部舊電影裡面,“小蘿蔔頭”天天看到的那樣大的一個窗,再不見天日。
他說,“你晚上關了臥室門睡覺,四壁都是木頭牆,不和西漢女屍的靈柩一樣。”
“現在吸血鬼殭屍文化在小輩花季少女裡大肆流行,我不小心還過時尚癮,可喜可賀。”
“你媽媽知道你住這種地方,會埋怨我。”
“這裡很好的。一樣燈明透亮,乾爽清潔,24小時熱水,房東的兒子原來愛搖滾,在家裡組建樂隊。這都是隔音牆,深夜放重金屬也沒有人知道。”
克明溼漉漉眼神看月玲一眼。
月玲說,“不要痛哭流涕哀嘆什麼金枝玉葉又要吃苦等等,我立志要做勞動人民。用腦過度,要適當爭強人民體魄,這可是你說的。我去做不含咖啡因咖啡來喝。”
月玲拿出幾樣寶貝擺弄,克明默默在身後看著。
他第一天見到她,就注意到她纖細雪白脖頸,現正在咫尺,垂手可得,他用強壯雙臂從她身後緊緊環住她,低頭嗅她的髮香,唇掃過她的肌膚,看她的雞皮疙瘩一顆顆豎起。
此時,聽到房東大力錘門,並厲聲高叫道,“合同上說,男朋友不可過夜留宿!”
克明大奇,“你有籤這種不平等條約?”
月玲聽到房東痛心疾首聲音,吃一驚,手裡的勺子“啪”掉地上,摔做幾節。
月玲一邊喃喃說,“可惜啊,五塊錢買的。”一邊去拾,鋒利瓷邊,割破手指,一滴鮮血奔湧而出。
克明取過月玲手指,就含在嘴裡,把血吮盡,同時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創可貼,密密封好小傷口。
他一眨眼把所有事情做完,笑眯眯說,“我的口水有強大止血功能。”
月玲不理會他關於口水的謬論,驚奇地說,“你隨身自備創可貼?”
“經驗使然。”克明嘴快,說完即後悔,月玲若是問何處得來的經驗,那就有得纏。
月玲念及那一天,和Pierre坐機車兜風回來,進到酒店房間,除下男士外套,裡面的紗裙被胡亂剪得像要去跳芭蕾舞,克明也沒有問過一句。她決定放他一馬。
“已經午夜十二點,你男朋友請回。月玲,明天你還要上班上學可是!”門外的房東唯恐隔音牆要阻斷她的聲音。
“她比你媽媽管得還寬哪。”克明笑,“有她做舍監,我放心了。”
月玲忽然變臉,“有什麼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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