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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的哥哥,也急速地衝了過來。權勢動人心,何倚繡正是用權相的空頭許諾收買了唐截。
文師扇一急,右袖卷處,拇指、食指捏著一支兩寸許的五彩毛筆,筆鋒挺拔,斜刺何倚繡肩頭、鎖骨、咽喉。何倚繡摺扇呼地一響,左右一分,已經自扇柄上拔了一柄亮銀色鐵鉤出來,左鉤右扇,勉力抗拒文師扇的“孤鶩指”、“落霞劍”、“長天筆”。
“江郎才盡,長天筆出”,文師扇的筆法飄逸俊朗,連綿不絕,似一首洋洋灑灑的長詩。他本朝廷進士出身,因不滿當今官官相護、搜刮窮兇極惡的醜惡現象,才避世而走,後來在師兄幕下做了一個不管事也不生事的文書角色。這“長天筆”一門武功便是他每日臨池練筆、龍飛鳳舞而悟出,將敵人當做一幅未曾汙染過的上好七尺宣紙,無一處不可落筆、無一處不在自己筆意籠罩之下。
唐截呆了一呆,竟然發現文師扇指、劍、筆三種武功齊出,非但已經將局勢牢牢控制,而且,自己想要為何倚繡幫手卻無空隙可進。何倚繡的感覺要比唐截更強烈上百倍,他已經敵不住,更敵不過,所以他必須要給自己找一條退路。
何倚繡以眼角餘光一掃,猛然向二十步外一處殘垣後退。那裡梁頭敗落,衰草四起,但依稀可見昔日雕樑畫棟的輝煌。唐截抖手發出二十餘枚暗器,希望可以解何倚繡一時之圍。他的手腕在破敗小亭被冶豔踢折,舊傷未愈,勉強出手。畢竟何倚繡是他向上爬的指引人物,沒有了何倚繡,他便白白犧牲了哥哥唐堵的性命了。
文師扇劍風一卷,已經迫退唐截,擊落暗器,全力追擊何倚繡。他受舒自卷重託,在廒子鎮接應陸青眉一行,未料及何倚繡之變。他要擒住何倚繡,一同到舒自卷面前說個明白。
殘垣後是更深更凌亂的斷壁,何倚繡惶急的身影在一根圓柱旁猛然一閃便不見了。文師扇腳下毫不停頓,直撲過去。那根灰白色的兩尺粗斷柱陡然一斜,竟然對準文師扇的頭頂砸倒下來。文師扇斜向一閃,驀地,有一道閃亮的鋒芒帶著令人瞠目結舌的厲嘯刺到他的面門。另有一人,袖裡出刀,刀氣冰一般的冷,斬向文師扇腳下。這兩個人是隱藏在斷柱之內的,他們的衣服跟灰白色的斷柱一般顏色,急切間,文師扇並沒有分清何處是人,何處是柱。
文師扇終於發出了他的“秋水刀”。刀如秋水無言、無波,更無形。他的“秋水刀”只是一種刀意,或者是一種刀氣,自左右腋下發出,化解了這突然出現的兩名敵人的刀槍一擊。
“好刀!”高瘦而倨傲的年輕人慨然嘆道,他手裡的鏈子槍用盡了十一個繁複變化才化解了“秋水刀”驟然一擊。“果然……果然……好刀!”另一個面容清秀的年輕人喘息著嘆息道。同樣是用刀,他隱藏在袖子中的短刀猥瑣而詭譎,絕對無法跟文師扇堂堂正正的“秋水刀”相提並論。
文師扇四大絕技已經用盡,所以他顧不得追擊敵人,飛身而退、落座,指、劍、筆、刀全都不見了。他突然感覺有一點點累,更有一點點擔心:“青眉,你還好麼?”他雖然擔心,卻不敢衝到馬車上去掀開那方小小的車簾,生怕自己最關切的人有什麼意外。隔著車簾,最起碼他心裡還存著一份希望,還會為了這份希望去拼殺。“如果青眉已經發生了意外的話,我……我……我對得起師兄麼?”他到這時候還不肯承認自己是為了陸青眉、而非單純為了舒自卷的大業而奔走。
何倚繡重新現身的時候,那兩個年輕人緊隨在他的身後,亦步亦趨。文師扇打量著那兩個年輕人,神色突然有一點點惶急的變化,“如果我沒有猜錯,兩位可是京師天牢‘活閻羅’索凌遲大人的弟子?”他在京師時,曾經見識過索凌遲的手段,對這兩個年輕人似乎也有些印象。
“何去!”高瘦提槍的年輕人倨傲地回答,似乎能夠叫這個名字是一件世界上最值得驕傲的事。“何從。”面色清秀的年輕人微笑著回答,自現身、出刀時起,他臉上始終帶著謙和的笑容,甚至還摻雜著一絲女孩子的羞澀。
“暴虎馮河瞠目槍?寂寞嫦娥廣袖刀?”文師扇的肩頭微微開始顫抖,他的目光轉向何倚繡道:“軍師,原來你早就聯絡了權相門下在這裡埋伏,你可真真愧對了舒大人對你的信任和栽培。”他痛心疾首,為自己更為了受到隱瞞欺騙的舒自卷。
“你忘記了麼?”何倚繡淡淡地回答,唇邊掛著一絲譏笑,“我的名字裡也有一個‘何’字!”何去、何從一起笑了起來,何從道:“他,一直是我們最親的大哥,也是相爺埋伏在舒自卷身邊的臥底。”何去介面道:“舒自卷給美色遮蔽了雙眼,也怪不得要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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