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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裡充滿了蕭瑟。死,對誰來說都是一件殘酷的事,但卻無人可以倖免。
“他,走了麼?”良久,冶豔輕輕問道。十一郎愣了愣,收回向坑底煙霧瞭望的目光:“誰?你說的是舒自卷?”冶豔沉默地點點頭,舒自卷自昨晚敗在範大師筆下後便離奇地失蹤了,一直沒有再回到照日山莊來。
“他沒有回來,或許永遠都不會回來了……”一個失敗的男人還有何面目重新站在眾人面前?“或許,他是急著要趕回西雁蕩山萬紅谷去救出那些被葉踢狗部眾挾持的女人跟孩子?”這是冶豔唯一的猜測結果。
“舒自卷,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十一郎苦笑,蒼白的臉上帶著說不盡的迷惘。這一戰,如果葉踢狗身死,他也決不會皺一皺眉頭,定會義無反顧地跟隨著蘇晚顧殺回扶桑去。他是柳生將軍的屬下,只要“柳生”這杆大旗不倒,他便永不氣餒。
時間正在飛速過去,坑底的霧氣不斷地幻化成稀奇古怪的形象,充滿了詭譎的氣氛。當太陽緩緩移到冶豔頭頂之時,她抹了把額上沁出的細微汗珠,低聲道:“時間已經過了這麼久,為何還沒有結果?”她站起來,皺著眉看看頭頂的太陽,再望望坑底的霧氣。“什麼聲音都沒有,他們三個似乎已經給霧氣吞沒了一般!”十一郎也皺著眉。或許範大師不該選擇這樣一個決鬥地點,太過兇險。他想到了當地那個關於“生死同穴”的恐怖傳說,臉色越發蒼白。
他們兩個就這麼站立著、等待著,誰都忘記了飢餓與乾渴。決鬥是柳生一派的家事,誰都不好貿然插手進去,這也是他們兩個只能在這裡焦慮地乾等的主要原因。
“葉踢狗跟蘇晚顧的武功誰更高明一點?”
“當然是葉踢狗更高……可是,蘇晚顧身負‘土盾’,足可令自己的防禦力量增強數倍。所以,公平地來看,兩個人武功即在伯仲之間,出現任何的結果都是可能的。”
“範大師呢?會不會突然出手偏袒某一方?”
“不會,他是柳生將軍麾下八大門徒之一,一切以柳生一派的利益為重。這場決鬥既然是由他提出,必定會大力主持公道。”
“那麼,他們為什麼還沒有回來?如果說葉踢狗跟蘇晚顧兩敗俱傷的話,至少範大師也應該負著她們迴轉了啊?”
等待,對於十一郎跟冶豔來說,變成了一種殘酷的折磨。這一日,變成了他們生命裡最難捱的記憶。日已西斜,十一郎的肚子突然咕咕地叫了起來,他早就餓了。
“你餓了?”冶豔轉臉看看他,“那麼,戰鬥中的兩個人呢?豈不早就已經將體力耗費乾淨?一天時間水米不進,她們哪裡還有力氣戰鬥?”冶豔霍地站了起來急促地道:“她們一定是發生了什麼意外,咱們火速前去救援!”驀地,坑底霧氣爆發似地翻滾著向冶豔站立的方向衝了過來,像有個巨大的無形惡魔張開了大嘴,正要擇人而噬。十一郎愣了愣,重重地點頭:“好,咱們去!”他是柳生家族的屬下,任何事,只要跟柳生家族利益相關,不管前路是刀山還是火海他也會一往無前。
兩個人向前奔出二十餘丈,腳下踏動西瓜大小的鬆動碎石向坑底滾動下去,一沒進那些霧氣中便失去了任何回聲。到處是刺鼻的焦灼味道,令冶豔鼻孔中一陣陣發癢。她索性撕下一截衣袖,將鼻子跟嘴巴全部遮住,生怕這煙霧中有劇毒。
“你看!”十一郎叫起來,前面五步之外,有一個小小的宣紙捲成的筒被人用高明內力直插入石縫中去。十一郎搶過去,把宣紙拔出,展開看時,卻是一幅長兩尺、寬尺半的圖畫,自然是範大師所留。畫上兩個年輕的女子正奮不顧身地搶攻對方要害,髮梢衣袂給凌厲的勁風拂動,情勢十分兇險。“果然……好畫!”冶豔低聲嘆息,不知道是在感嘆範大師神乎其神的畫技,還是擔心葉踢狗跟蘇晚顧的生死。
再向前奔過十丈,又在石縫中找到了第二幅畫。十一郎一展開那畫,便悚然嘆道:“啊?葉踢狗危險了!”他秉承葉踢狗的訓導,在中原地盤上始終稱呼菊枝公主的中原名字“葉踢狗”。冶豔湊過來看時,正見蘇晚顧一筆四殺,正是範大師所傳的“大寫意、小山水、遠留白、近潑墨”筆法,雖在豪邁氣勢上有所不足,但已經隱然有大家風範,居高臨下,將葉踢狗全部退路一筆封死。範大師筆法傳神,將那一瞬間蘇晚顧臉上高昂的鬥志跟喜不自禁的表情描繪得栩栩如生。
“那麼,蘇晚顧一筆刺出,已經取了葉踢狗性命?”冶豔不解,但心裡真的為葉踢狗擔心。範大師作畫之處應當距離二人交戰的地方不遠,她低著頭向前仔細搜尋,希望能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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