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部分(第1/4 頁)
見夏格絲毫不僭越的說話,忽雷貞沒由來的覺得恨恨的,這樣的話,她連教訓她的由頭都沒有了,於是冷冷的答道:“有什麼好準備的?本來我也不是來見你的。”
立刻明白了忽雷貞的意思,夏格連忙說道:“族長大人一早便離開了,夫人沒有見到麼?”
☆、妒之傷
忽雷貞聽了臉色微變,在她聽來,夏格言外之意是在嘲笑她不受達塔關心,從這裡離開都未去見她。她厲聲說道:“什麼時候輪到你問我了?我見不見到族長大人你自然不知道,我見不到族長大人腹中又如何有了他的骨肉?”
夏格一愣,才知自己說話失了分寸,膝行前進將帳篷內的數個羊毛墊子疊在一起:“夫人雙身子,快請坐下,我這裡沒有高椅子,夫人委屈一下。”
忽雷貞輕哼一聲,小心翼翼的坐了下來,目光四處掃視,企圖發現一些達塔留在這裡的痕跡,卻一無所獲。忽然,羊毛地毯上的物件吸引了她的目光,那是……
忽雷貞腦海中閃過幾樣東西:生鏽了的小匕首,紅色小瓷瓶,灰布袋子。而地毯上的東西正是本該放在灰布袋子裡面的。
——怎麼會在這裡?
忽雷貞微微皺起眉頭,她不會認錯,那七枚骨頭子她曾經數次倒出來把玩過,就在達塔離開大漠去往中原的那十年間。
初見達塔時,他不過是十歲的男孩,匆匆揹著受傷的她回來之際將一個紅色的小瓷瓶放進了那個極為隱秘的樹洞裡。然而,一路上她雖沒有問起,可她知道那個樹洞是他的秘密空間。過去的十年裡她一直認為那次她誤打誤撞進去了他的秘密空間,為此她暗暗欣喜,常常一個人回到那個初遇的地方,向那個樹洞裡張望。
終於有一天,她小心翼翼的將樹洞裡的東西取了出來,看到取出來的東西她不禁樂了——一個灰布袋子,一柄生了鏽的玩具匕首,還有一個就是她那日見到的小瓷瓶。
那十年裡,她不知偷偷去拿出來多少次,刀刃微微的捲曲、骨頭上的光滑痕跡都讓忽雷貞不自覺的想象著年幼的達塔是什麼樣的,是調皮搗蛋的?是憂鬱寡言的?還是少年老成的?不論是哪一種的達塔,都讓忽雷貞心生暖意,閉上眼,腦海中浮現的永遠是他認真細心的模樣,為她吸出毒血,揹她回到營地……
無數次的想過,他回到雅莫的時候會不會記起她是見過他秘密空間的人?會不會帶著她來到這個地方,一起取出他童年的寶貝?
會的!一定會的!
他曾毫不隱瞞的在她面前暴露了他的秘密空間,如果他會帶一個人來這個地方,那個人只可能是她。懷著這樣的期待,忽雷貞如願以償的嫁給了達塔,這時的她更加確定自己的想法。
可沒想到達塔不僅從未向她提起過那個樹洞,而且還對她不冷不熱。她不相信那是她所認識的達塔,她把所有的一切都歸咎於異族來的女子。可此時地毯上的骨頭子刺痛了她的眼睛——他居然帶那個女人去了那個本來只有她和達塔知道的地方!
她將手緩緩移到腰間,腰帶上有一個隱蔽的小口袋,隔著布料,她摸到裡面如指甲蓋大的一粒珠子,暗暗道:“總之這個我是不會給你的!”想到這裡,她忽然起身,冷冷對夏格道:“既然族長大人不在這裡,那我也不多待了。”說完,一手緊緊的護著腰帶上的小口袋,大步走出了帳篷。
******************************
——又一個冬天到了,一年前就是差不多這個時候夏格離開的那喀吧。
德魯靠在帳篷外看著陰下來的天,雲層壓至遠方的天地交接處,“撲楞楞”一聲響,金雕雙爪扣住德魯臂上的牛皮,德魯從它腳上取下從雅莫帶來的信,是在他告訴過索圖,拖索臺早有再次進攻雅莫的準備後收到的回信。
“殺拖索臺?”德魯看完信中的內容有些驚異,索圖居然這樣在乎那個才剛剛坐上族長之位的年輕男子,更讓德魯大吃一驚的是索圖竟然說上次戰爭中哲羅的死,是拖索臺和他為了當上族長一手策劃的借刀殺人。
看到這裡,德魯不禁打了一個寒顫,當年哲羅能坐上族長的位子,不惜誣陷烏爾雅,讓人追殺親生兒子……卻不料多年後的拖索臺並不遜色,簡直是青出於藍了。
德魯攥住了手中的信:“拖索臺,你對族人說了那樣的話,難道對夏格你也無真心?”哲羅的死讓德魯心中有過一瞬無法捕捉的刺痛,但隨即就被報復快感取代,此時想到仍孤身一人遠在雅莫的夏格,身體中的血液忽然開始孤獨的叫囂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