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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兄!”司空錦慌忙扯住他,“你得鎮定。”話雖這樣說著,指尖卻也忍不住的顫抖。
“公子,有些奇怪。”子衿湊近無痕低聲道。
無痕垂目,點了點腰間的玉笛,這時頭頂一道冷光襲來,他豁然抬頭,對上朔月的目光。
眸光相撞,心思相交。朔月沉吟片刻,說道:“自我當盟主以來,已有三位前輩慘遭毒手,為此,朔月深感愧疚,便與今日辭了這盟主一職。”
下面又是一陣譁然,司空錦道:“當下江湖不定,盟主你這番離去,委實不妥。我等為查真兇,還得依仗盟主主持大局。”
他這一說,下面便立時有人響應,朔月無奈,只說暫代盟主一職,等找出了真兇,定然離去。
南宮嘯出來的時候,眼眶微紅。他站在臺階上向下掃了一眼,說道:“這次變故我南宮家委實沒有想到,給大家造成恐慌,嘯深感愧疚。諸位還是早些回去休息,明日,明日參加家父葬禮吧。”他揮了揮手,便有僕人過來安排眾人回去休息。
大家勸了幾句,知道此時待著也是徒增主人煩惱,遂都行禮離開。
司空宣怔愣愣地站著,半響才道:“怎會如此?”四大家族半年內兩家家主被殺,那下面呢?他忽然看向自己的父親,擔憂地喚了一聲。
司空錦明白他心中所想,拍了拍他的肩膀,“無事,只是南宮兄逝,你和子衿的婚禮得往後推遲了。”
“這是自然。”司空宣垂下頭。
而子衿聽到司空錦的話渾身一顫,她暗暗攥緊了拳頭,她竟然忘了一件重要的事,她竟然給忘了!
身邊有人握緊自己的手,子衿轉頭,清楚地聽見了兩個字:
“放心。”
瞬間,淚如雨下。
當夜大家散了後,無痕站在窗前,風吹得他衣衫翻亂。身後一人問道:“是不是你?”
無痕不語。
屋內沒有點燈,一片漆黑寂靜裡能聽到彼此輕微的呼吸聲。
朔月見他不回答,邁近一步,扳過他的身子,眸光如炬。“是不是你?”他又問,“傾意閒的死我拖了半年已是不妥,這次定是要給一個交代。你要下手,為什麼總要在這種很熱鬧人很多的場合?”
讓他想護他都不成。
彼此定定地對視著,良久,低低的聲音含著笑聲響起:“你到底是不信我。”
“你既然已經認定了是我,何必多此一問?”
扣著他雙肩的手鬆開,朔月望著面前這人,又一次問道:“你是為了什麼?報仇?”
見他不語,心知猜對了,又道:“那你後面準備如何?是殺了司空錦,還是洛肅?”
說著又笑了:“你讓子衿嫁給司空宣,你卻又想殺了司空錦,你讓子衿以後如何自處?”
“這是我的事。”無痕看著手中的玉笛,“朔月,別忘了你應承過我的。若是你真想給武林一個交待,再等六個月可好?”
“你大可放心,我對這江山沒甚興趣。”
朔月垂在身側的手攥緊,“你不可以殺洛肅。”
無痕一怔,玉笛一拍,擲地有聲:“不行。”
“你要是殺了他,我不會原諒你!”朔月緊握著拳,目齜欲裂。
無痕冷眼看著:“這是他們應得的,我不會放棄,更不會答應你。我無痕要殺誰,他豈能活?”
“是嗎?”朔月不怒反笑,黑暗中眸光寒光逼人,“我不是就活著?”
無痕只覺得心中忽然一痛,那痛如針扎一般,極淺極快,卻又無法忽視。他垂眸:“我沒想殺你。”
朔月不語,只看著他。
“洛肅是你何人?”為了他,他竟會這樣。
“這個你不必知道。”聲音很冷,冷得讓人發顫。
又是一陣靜默後。
“不殺他,何以見父母?”
“好,很好。”朔月輕笑:“無痕,那你便試試。”
他湊著他的耳邊,一如他五年來每每不正經之時的輕佻舉止,聲音綿軟,勾魂攝魄,殺機暗藏:“我不會攔你。我會……殺了你。”
【反道行之】
東風攜了刺,芳草萋萋。天空湛藍如洗,白雲飄浮,更有那滿地蘭花搖擺,似笑似哭。
大風颳得衣服呼呼的響,幾百人,一身素縞,面色悲愴。為首的那人,額上扎著白色抹額,白衣讓往日帶了幾許風流邪肆的背影看起來分外蕭條。
紙錢飛的滿地都是,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