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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鳳宮內,無痕正躺在東屋貴妃榻上百無聊賴地翻著書,蕪綺匆匆忙忙地跑進來,左右看了幾眼,關上門,撫了撫胸口,有些氣喘地道:“公子,仗怕是要打起來了。”
無痕翻出的手一頓,目光飄得很遠,良久才喃喃說了句:“終是到了。”
蕪綺忙道:“公子,我們如今怎麼辦?落英在宮外已部署妥當,若是現在離宮——”
無痕抬手示意她停住,“不急。”
“公子?”蕪綺有些不明白,“如今最後一方尊天令已經在手,只要將它交給朔月公子,便是大功告成。”
無痕站起身,站到窗前。她的腿在蕭銘的精心照顧下除了雨天會有些隱痛之外基本算是痊癒了,想到這人曾為自己廣招天下名醫,她不由地輕笑出聲。
“公子。”蕪綺擔憂地喚了一聲。
無痕對她一笑,讓她別擔心。對視的那一刻,蕪綺瞬間有些明瞭。
這最後一枚尊天令是公子手中最後的籌碼。她不由得想起一年前,傳來那人答應立茹茹城城主女兒為後時,公子在這裡撫了一夜的琴。清早第一縷陽光穿透窗紙時,她推門進來,公子停了琴,只對著她笑著道:“我果然沒有看錯他。蕪綺,我們也要準備了。”
而後,根據那邊的訊息,尋到最後的尊天令,著手讓落英在宮外部署安排,並在宮中與蕭銘周旋,巧妙地接近讓他放下戒心,卻還得讓自己留有退路。
這邊正沉默著,忽聽一人破門而入,還未來得及反應,蕪綺只覺眼前明黃的身影一閃,下一刻公子已被一人納入懷裡。
她無聲地退下。
無痕由著他擁著自己,輕聲問道:“皇上今兒是怎麼了?”
蕭銘閉著眼擁緊懷裡的人,雙臂緊了又緊,下巴擱在她的頭頂。
“翎韻,你要好好的待著。”他低聲說:“你一定要好好的待著。”
無痕閉目不語,其實有那麼一刻她真的想說“好”,然而那字梗在喉嚨口,怎麼也說不出。
這一年,他為她做的,她都看在眼裡,再冷的心也會被融化。然而,她不能心軟。
蕭銘微微鬆開臂彎,眯著眼睛看她一會兒,執起她的手,笑道:“來,陪我去御花園走走。”
無痕笑著應了。
兩人相攜去御花園,這是第一次兩人以這麼親密的姿態出現在眾人面前。走到花園中間的時候,蕭銘停住步子,看著花園裡翩躚的蝴蝶,笑睨著身邊的人,目光裡的寵溺那麼明顯。
“翎韻,能不能為我跳支舞?”
無痕微愣了一下,而後大方地旋了個圈。
她今日穿的是一襲白色開襟廣袖裙,雙臂伸展,白衣在風中輕輕翩動,如蝶一般。
她拆開發髻,將長髮散開,只在髮尾用一根髮帶鬆鬆繫著。踢掉腳上的鞋,褪掉白襪,赤足踩在鵝卵石小道上。
她對蕭銘一笑,蕭銘已命人取來了鳳鳴,見她一笑,便輕輕撥弄了下琴絃。
無痕提氣飛身而起,躍至花叢之上。廣袖飛舞,秀足踏起層層花浪,旋動間,髮尾的髮帶鬆了,三千青絲如瀑飛下,她適時的彎唇一笑,嬌媚動人。
過往行人皆駐足,左相遠遠的瞧見此景長嘆一聲,“有美如此,莫怪郎心啊。”
很多年後,宮中人換了一波又一波,但新人進宮都會聽宮中老人說起這一幕只得天上才有的美景,聽完之後皆是沉默不能言語。
六日後,南宮嘯和司空宣進到太極殿內,三人各坐一邊,許久都各懷心思,沒人說話。
南宮嘯將手中茶盞放下,“叮”的一聲脆響打破了安靜,他望著司空宣,忽然笑道:“找到子衿了?”
司空宣挫敗地撫額,南宮嘯瞧他這副模樣更來勁了。
“你個大男人居然被女人給休了,你說說你——”
司空宣放下手,看一眼高座上的蕭銘,說道:“其實,我該是知道她在哪的。”只是,他有什麼理由去要她回來,更別說如今這種情況了。
“司空。”南宮嘯斂了笑,“大事當前,你該知道孰輕孰重的。”
司空宣沉默地端茶飲了兩口。
“皇上,你準備如何?”南宮嘯問道,“除非他肯放棄,否則這一仗遲早是要打的。”
蕭銘苦笑,“如今近半壁江山都在他手裡,加上尊天令,若說勝算——”
南宮嘯斷聲道:“還未開始,皇上怎的就輕言失敗?皇上莫要忘了,你比他多了一樣先機。”見兩人都看著自己,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