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部分(第3/4 頁)
本正經的糾正李闖:“你開的是眉骨,我開的是瓢兒。”
李闖無力趴倒在桌子上面,想拿刀叉自刎。
凌飛看不太懂李闖的反應,在他看來那些都是陳芝麻爛穀子的舊事了,和現在的他倆完全沒有關係。現在,此時此刻,他就是想看著李闖,聽他說說話,如果說酒精可以讓他快活,那麼眼前的男孩兒讓他舒服。單是這樣什麼都不做,只淡淡地相處著,心裡就很寧靜。
李闖不死心的又問:“你到底圖什麼呢?”
得到的是凌飛無辜的眼神,好像在說,人家明明什麼都沒圖。
李闖沒好氣的摸了兩把凌飛的疤痕,然後無可奈何的咕噥:“你就是個怪胎。”
凌飛把手放到李闖剛剛摸過的地方,好像在感覺餘溫,可又不確定那溫度是自己的還是對方的手指留下的,只覺得暖。
這一次李闖沒豁出去胡吃海塞,但回學校之後胃疼了兩天。
邵小東看出點兒門道,找機會跟李闖說原來真的是你把別人甩了啊。李闖嘴唇動了又動,都快抽筋兒了最終還是決定不解釋。
兩天之後李闖胃好,凌飛又來了。
這回吃的是生魚片,李闖盤腿坐在榻榻米上熬了一個下午,回家之後胃疼了三天。
三天之後凌飛還來,李闖光看見他就已經開始胃疼了。
再傻也知道凌飛有問題了,所以李闖決定趁這個機會把話說開。結果二人去的是家印度餐館,闖哥光顧著看人飛餅了。
等凌飛第四次把他帶進一家法國餐館時,李闖才終於當著魚子醬和鵝肝的面,問出了一直不太好啟齒的問題:“那個,你是不是看上我了?”
那時候凌飛正在優雅的用叉子卷義大利麵,聞言放下兵刃,認真的看李闖,先是從上往下看,再從左往右看,橫著看完豎著看,豎著看完斜著看,眼神幾經輾轉,最後亮了起來,恍然大悟般:“哦,對……”
李闖要哭,他本意不是想提醒的啊!
沒等闖哥擠出眼淚,那邊卻順著這話茬反問回來:“我喜歡你,你呢?”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李闖咬咬嘴唇,豁出去了!
猛一抬頭迎上凌飛如水的目光,闖哥字字真切:“我知道你喜歡我,其實……其實我也……得,跟你直說了吧,其實我也挺喜歡我自己的。”
凌飛在送李闖回學校的路上偷了個吻,蜻蜓點水般,但快樂得不得了,他似乎也不需要李闖做什麼,或者回饋什麼,只乖乖呆在那裡就好。讓自己可以想見的時候見到,想說話的時候說話。
李闖並不生氣,只覺得涼。就像你面對一個黑黝黝山洞,嗖嗖的風從裡面刮出來,倒是挺舒服,可你不知道山洞裡有什麼,於是就總沒辦法心安,風越大,越覺得邪乎,越慌。
等凌飛再來找的時候,李闖就開始躲了。把游擊隊打日本鬼子那勁兒都使出來了,恨不得讓邵小東在腦袋頂上種棵訊號樹,凌少一來就推倒。
一次撲空,凌飛居然就天天來了,於是敵退我進敵進我退敵疲我擾的交戰了一個多禮拜,李闖終於在食堂被人拿下。
那時候正值傍晚,沒一絲風,悶得厲害,太陽用他的餘威烘烤大地,天是紅的,世界也好像是紅的。凌飛在這樣的光線裡,似乎有了血色,襯著晶瑩的汗水,顯得格外動人。
“你躲我?”顯而易見的問題,但他偏問得很正式。
李闖搖頭:“我怕你。”
凌飛皺眉,深刻地認為自己沒有對小孩兒怎麼樣:“你怕我什麼?”
“怕你這裡,”李闖也難得認真起來,指了指對方的腦袋,“我不知道這裡想啥。”
“不知道你可以問呢。”
“我怕你也不知道。”
“怎麼可能。”
“那你現在在想什麼?”
“不高興。”
“……”
“我們去喝酒吧。”
“我就說你這人沒個準譜吧……哎哎我不要!我不去!我晚上還有課!你別拖我啊!綁架——”
凌飛很委屈,這體現在他開車的沉默上。
李闖沒覺著自己做了壞事,但莫名愧疚。
其實凌飛這會兒的思路倒不復雜。他喜歡一個人,就變著法的想對對方好,並且他也不需要對方如何熱烈的回應,只要有個人在那兒接著就行,不然他會被自己的滿腔愛意淹死。所以他就鬧不清李闖在躲什麼,不光躲,還躲得理直氣壯,這就讓人很受傷了。
凌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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