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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韓的,我沒砸你吧,凌飛那酒瓶子也他媽掄我腦袋上的,我就鬧不明白你上的什麼邪火!”
韓慕坤覺得自己三十來年的修養——如果他有的話——也就葬送在今兒個了,只見他抓著李闖的衣領把人提溜到自己面前,字兒都是從牙縫裡蹦出來的:“你他媽的砸爽了,知不知道善後起來多麻煩?”
李闖瞪進韓慕坤眼底,算是跟他頂上了:“我讓你善後了嗎?”說完就把韓慕坤的手從領子上扯下來,下床穿鞋,“凌飛人呢?哪個房間?”
韓慕坤連忙把人拉住,一腦門子官司:“祖宗你就消停會兒吧。”好麼,現在是縫四針,等小王八蛋過去了指不定那人還能不能從床上下來了。
眼看著韓慕坤這臉從鍋底變成苦瓜,語氣也跟著軟乎了,李闖才覺出點兒於心不忍,就好像看到了小時候總顛顛兒跟自己後頭給人受害孩子家長賠不是的老爹,這心一不忍,毛自然也不炸了,只悶聲悶氣的咕噥:“我去看看他咋樣了,不然心裡不踏實,嘖,真當我混世人魔啊。”
韓慕坤想說你以為呢,可不期然看見小孩兒眉眼間那沒藏住的擔憂和愧疚,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剛我去看了眼,人掛吊瓶呢。”
李闖一聽韓慕坤看過,馬上關切起來:“怎麼樣?活蹦亂跳不?”
韓慕坤黑線:“你當誰都跟你似的鋼鐵腦袋?”
李闖扁起嘴,楚楚可憐的大眼睛眨巴出晶瑩的淚花兒。
韓慕坤從剛才起就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頭,現在總算找到問題了,小孩兒沒戴眼鏡。眸子透亮的就像琉璃,特漂亮,不自覺靠過去,近些,再近些,韓慕坤總覺得那裡面藏著什麼東西,在等著他去發現。
直到韓慕坤的嘴唇蹭到李闖的鼻尖,後者才反應過來,渾身一激靈,李闖二話不說張開五指就把某人的大臉呼住了,然後揭牛皮膏藥似的瞬間推到手臂能到達的最遠距離:“咳那個啥你要沒別的事兒我過去探傷員去啦。”
韓慕坤好笑地把貓爪子從臉上拿下來,玩味地勾起嘴角:“我還不至於對著一紗布腦袋發情。”
李闖對這話的可信度持強烈懷疑態度,不然沒法解釋男人眼底深處那一簇簇的不和諧火光。不過這話他不能說,否則真把火兒勾上來保不齊紗布腦袋又得多一個。
李闖想去探望凌飛,韓慕坤橫扒了豎擋的不讓,理由是那人摸不出深淺,怕李闖再吃虧了,但李闖覺著這屬於正話反說,就凌飛那帶著針線戳著吊瓶的樣兒,誰吃誰的虧啊。所以歸根結底,韓慕坤還是怕他再鬧事兒。但這話不能明說,所以他只能從側面表達自己求和的良好願望,才總算把韓慕坤說通,勉強同意在病房裡等著。
躡手躡腳的把門從外面關上,李闖後背貼住牆壁,長長地舒口氣。
這是個無比不靠譜的夜晚,並且還沒有過去。走廊盡頭的時鐘明明白白顯示著,凌晨四點。銀白色月光從窗戶射進來,把地磚照得發亮,頭上的疼痛慢慢被身體習慣,大腦總算可以做些許思考。
把一晚上的事兒從頭到尾過一遍,李闖不得不承認,韓慕坤說的沒錯,自己就是屬孫猴兒的,逮哪兒鬧哪兒,沒個消停。只不過他以前再鬧也無非就是頑劣,因為 3ǔωω。cōm 那時候他的生活有個框,來來回回就學校那一畝三分地兒,來來回回就宿舍內外班級左右那麼幾個人,而現在的情況,他嘴上不承認,但心裡知道,出格兒了。
所以他其實,挺害怕見著受害者的。
於是在去凌飛病房之前,李闖先去了值班室。
“跟你一起送來那個?”醫生推推鏡框,半眯的眼睛從那後面折射出懷疑的光,“怎麼,沒打夠,還想去補一酒瓶子?”
李闖很受傷:“我去慰問,慰問!再說我就是真想砸那也得有兇器啊。”
醫生上下打量他,末了淡淡的說了句:“可以用吊瓶。”
李闖很認真的求證:“大夫,你這是在給我提建議麼。”
“你要這麼想也未嘗不可。”大夫把圓珠筆丟到病例上,才總算給了李闖想要的答案,“人沒大礙,口子用的美容線,多少會留點疤,不過正好在眉毛邊緣,只要沒有特殊情況都不會太明顯。”
“那什麼叫特殊情況?”
“比如傷口癒合期間喝酒,吃海鮮一類的發物,再或者長肉的時候摳撓掐捏,不聽醫生勸告私拆紗……”
“大夫,你說這些都是正常人的行為範疇嗎?”
“你覺著你們送來那人正常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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