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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只是一直掛著淡笑,待他說完才笑道:“非也,非也,那紫清郡主國色天香。逸飛你也可抱得美人歸啊!”
段逸飛腦海裡閃過了那女子的清淡神色,那般出塵,黝黑的眼睛裡流過一絲惱色,也不答話,眉峰一揚,對身邊的青年道:“湘遠你可曾去過那涼王府了?”
青年溫潤的臉上一滯,心底略過一絲涼意。他記得明明未曾告訴過逸飛自己與那紫清公主的一面之緣,他又是如何得知?難道他在自己身邊也曾安插了眼線?縱然自己在十五年前救了他一命,這十五年來肝膽相照,他還是不肯信於自己啊!
心中微嘆,一股惆悵壓於心間。在逸飛心中的仇恨此時已經矇蔽了所有,以至於周身都瀰漫著一股陰厲之氣。他心裡僅有的一點溫存大概也只有那已經十五年未曾謀面,遠在江南的那位了。
青年看著面前這個再熟悉不過的摯友,英挺的眉宇間透著勢在必得的霸氣。想起那日一身青衫環佩叮咚作響,笑嘻嘻的扔過來那枚小小玉牌的天真少女。不由得嘆息,那般玲瓏剔透的女子,怕也就此隕落了吧。
大嚴歷二百二十六年三月二十七。
春意已然開始嶄露頭角,新出的芽兒長了半指長。天空也不似冬日裡的那般陰沉灰暗,漸漸清澈了起來。
涼王府的下人們,紛紛褪去了冬裝,換上了一身墨綠的春裝,看上去倒也精神。梳著雙髻的纖歌,身著上身雪紡軟衫,下著粉色羅裙,走起路來倒是頗有王府二小姐的氣質,看得一邊新來的小丫頭眼睛都直了,喃喃道:“同樣是丫鬟,怎麼纖歌姐姐穿的竟像小姐一般好看。”一邊年紀稍長的丫鬟趕緊捂住她的嘴道:“別亂說!纖歌原本就是小姐。你這話若是被大小姐聽到了,怕是要挨頓板子了!”
小小的侍女滿臉的疑惑:“桃兒姐姐,這纖歌若是小姐,為何要與我們一樣伺候大小姐?即使是吃用的比我們上了幾個檔次,也不見得如何啊!再者,這大小姐平日裡不怎麼出門,聽說是嗜睡的很,脾氣也不大,怎的你們都這般怕她?”
這名叫桃兒的丫鬟嘆了口氣,說:“這牽扯到王府往年的一些個恩怨,你知道了也無好處。你只需記得這王府內,最不能得罪的便是大小姐,其次就是纖歌。即使她現在是我們王府的丫鬟,但你也要知道,她畢竟是二小姐。我們都是一條賤命,安分守己就好。”
說罷,嘆了口氣便轉身幹自己的活去了,留下了一臉疑惑的小丫鬟迷茫的看著纖歌搖曳的身影消失在了院子裡。
紫清因婚事要籌辦的事情太多,府中女眷又少,僅有的幾位側妃也不敢插手。大小事務都要纖歌這個名義上的貼身丫鬟準備。纖歌雖是對紫清有些許看不慣,但日子久了雖說不得如親姊妹那般,也算的有些感情,就開始忙裡忙外。
剛剛出了府門,就見得一位月白長袍的公子被攔到了門外,與門口看門的家丁周旋著。
“這是怎的了?”纖歌雖是平日裡在紫清和涼王面前有些自卑恭敬,但在一般的下人面前還是有些威嚴的。
一位年紀二十六七歲的家丁過來,恭敬道:“纖歌小姐,這個窮秀才非得要見郡主,拿了塊牌子就說是郡主給的。”這個下人畢竟也是在王府六七年的了,府中纖歌的事情也是瞭然的,雖不能明目張膽的叫二小姐,卻也恭敬的叫聲“纖歌小姐”。
“哎,這位小姐當日也在場!”一邊的王秀才掙開一名家丁跑到纖歌面前叫道。
纖歌微微皺眉,看了看在下面衣衫都被扯得有些發皺的文雅青年,又瞧了瞧他手中的玉牌,淡淡道:“你跟我來吧。”
第七章 嫁之怨郎(二)
當一身月白舊衫的秀才在纖歌的帶領下穿過層層疊疊的假山和迴廊,到達紫清居住的清心苑時,紫清正斜斜的躺在湘妃竹榻上。烏黑的長髮鬆鬆的綰了一個髻,用一支樸素的桃木簪別在耳後,已然換上春裝的紗衣,只是隨意的搭著,雙目微閉,加之飄落的點點梅花花瓣,一副絕美的畫面將未曾見過世面的窮酸秀才驚得半晌說不出話。
“姐姐。”纖歌示意王秀才站在原地,自己上前兩步輕聲呼喚。
榻上的美人兒睫毛一顫,一雙杏兒明眸便睜了開來,紅唇微啟:“怎的了?你不是外出置辦嫁妝了?”說著,便慢騰騰的起了身。
纖歌趕忙拿起一邊的披風,披到她身上。指了指身後的秀才說道:“喏,前些日子咱們倆在街上碰到的那個王秀才,這不是來找您呢麼。”
紫清這才看到了站到一邊的青年男子,微微一笑道:“嗯,記得了。我記得那日我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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